下眸,硬生生咽了回去。
姜喻安抚地用翅膀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像往日般偎在他颊边。可这次外出后,她再也没能飞回沈安之身畔。一日,两日,三日…破庙里再无雀影。
少年冲出庙门,在荒野山林间发了疯似的狂奔找寻,喊哑了嗓子,哪怕磨破脚掌都未放弃半分。
直至暮色沉沉,他连一片羽毛都未寻见半片。大
姜喻醒来时人还是懵的。
她只记得与妖物缠斗,被利爪狠狠拍向悬崖……视线聚焦在守在床边,他眉宇间忧色未散,却因她醒来而露出笑意。“老爹?!″
“阿愉,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姜檀奚忙扶她坐起,声音带着后怕的微颤。听姜檀奚讲述,她得知自己与顾疏雨同去游玩,遭遇妖物突袭,雇佣的修士只护着顾疏雨逃回,她则重伤失踪了三个月。姜檀奚几乎掘地三尺,才在绝壁下寻到昏迷不醒的她。“阿愉,可还有哪里不适?"姜檀奚忧心忡忡,温热的手掌覆上她额头摸了摸。
“没事了老爹。“姜喻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掀开锦被就要下地,“我躺了多久?”
“整整半月。“姜檀奚只当她是妖力反噬才昏睡如此之久,见她急切要下去,忙拦住问,“刚醒又要去哪?”
“老爹,顾师……顾疏雨呢?她在哪?"姜喻语速飞快,眼神透着焦灼。“疏雨那孩子在顾家。听闻你醒了,本是要来…“姜檀奚话到嘴边,又微微顿住。
姜喻心头一跳,再顾不得许多,一溜烟跳下床榻。屋外倾盆大雨,丫鬟小心翼翼地递上油纸伞,她接过后不管不顾地冲入雨幕。
一众仆从惊呼着追上去,姜喻充耳不闻,撑着伞直奔顾府。朱漆大门被她用力地推开,雨帘之中,只见十几岁的顾疏雨孤零零跪在庭院中央。
雨水浸透她单薄的衣衫,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小脸上,脊骨挺得笔直。听到声响,顾疏雨侧首,水珠顺着尖俏的下巴滴落,喑哑嗓音道:“好点了吗,阿愉?”
“我好全了。“姜喻心口一紧,几步冲到她身边,急急将伞倾覆过去,大半身子瞬间暴露在雨里,“快起来,跟我走。”一一沈安之还在等着你。
我无法改变关键节点的剧情,顾疏雨你一定要去见到他,让他随你去鹤门宗啊。
“去哪?“顾疏雨抬眸看她,雨水冲刷着眼睫,她抬手抹去,“我爹罚我禁足于此。阿愉,你快回去,别淋坏了。”
顾疏雨身形纹丝不动。
姜喻一听更是急了,瓢泼大雨,她哪怕是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扭头便冲着廊下侍立的顾家仆役喊道:“去请顾伯伯,就说姜喻求见。不多时,顾林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姜喻深吸一口气,指着雨中倔强跪着的小身影,语气带着少有的认真:“顾伯伯,那日遇险,错不在她。您罚她,于理不合。”顾林看着向来娇蛮的少城主竟为自家女儿出头,捋须沉吟片刻,顺着台阶颔首:“罢了,舒雨,既是阿愉为你求情,起来吧。”姜喻立刻伸手去扶。
顾疏雨被她的手掌握住臂弯,微微一怔,竞忘了起身。姜喻自小便是她需仰望的少城主,身份尊贵,性子骄纵。虽待她比旁人略好些,却也从未有过如此,亲近回护之举。“阿愉,你是…特意为我来的?”
“当然啊。"姜喻答得干脆利落,手下用力想将她拉起。顾疏雨唇角微弯,笑意还未扬起,整个人便软软地倒向姜喻怀中。这一场大雨中的长跪终是免了,顾疏雨却也付出了高热三日不退的代价。烧得迷糊时,小手仍攥着姜喻一片衣袖,不肯松开。姜喻叹了口气,拿起剪子将衣角齐整地剪了下来,留在她掌心。之后几日,姜喻总寻隙溜过来探看一二。
心头压着盘算,沉甸甸的,让姜喻寝食难安。她不敢多言,更怕耽搁,待到顾疏雨眼神终于清明,姜喻端来温热的药碗,一勺勺耐心喂着。
四下无人时,她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