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不受控制地透出皮肉,如同活物般在皮肉下随心跳搏动。
且红光每一次闪烁,沈安之的生命气息便更弱一分。姜喻死死盯着,抱着他的指尖掐进掌心。
“抑晦丹,我会炼出抑晦丹。“姜喻嗓音哽咽,“沈安之,你给我撑住,好不好?你要活着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连命都不要了也要去杀那妖兽?!”话音一落,就在这时伴随"吱呀"一声,虚掩的大门被人急切地从外往里推开。
姜喻本能地凝聚妖力,杀意挥手欲击时,看清来人,身形瞬间僵住。“老………
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脸焦灼又忧心的姜檀奚,“阿愉,发生何事了!”她紧绷脊背一松,情绪土崩瓦解,豆大的泪珠瞬间从眼眶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砸落在沈安之手背。
姜喻哽咽地喊着:″他要死了,老参
姜檀奚目光扫过地上气息奄奄的沈安之和他身下刺目的血阵,面色骤然凝重。
他取出姜喻那已破碎的护身木牌,指尖掐诀,白光自木牌中流转,一缕生气从梧桐木碎片内被艰难抽出。渡入沈安之心口,勉强吊住沈安之的生机。姜喻见他似睡着一般,红着眼抬眸看向姜檀奚,带着哭腔,强迫自己冷静,语气却格外固执地重复着:“老爹,我要炼丹……我现在就要去炼丹救他。”“阿愉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丹房和这里之事我会处理,你的妖力,以后还得慎用。"姜檀奚眸光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安之,扶起后将他平放床榻。
“好。"姜喻取下沈安之的储物袋攥在掌心,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苍白的面颊。
姜喻稍稍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咽下喉间翻涌的涩意,定下心神。她只剩最后一次回溯的机会了。
若再失败,不仅她无法完成与原主的约定,沈安之就此死去,连一丝痕迹也无,如同从未存在过……
光是想到这结局……
姜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角的酸意,牵紧他的手蜷缩片刻,才缓缓松开。
待姜檀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去处理结界,姜喻同样起身,大步流星回到书房。
时间悬在她头顶,姜喻在丹房落成后便一头扎了进去,昼夜不分。接下来的日子,丹房成了她的战场。
无疑是从零开始,每一步都走得磕磕绊绊,丹炉起初被她炸裂的焦烟,呛得她泪流满面,药典翻得哗哗作响,散落一地。不知熬过了几个昼夜,窗外天光熹微前。木门被人从外轻轻推开,挟着淡淡的药香,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姜喻脚步落地无声,生怕惊扰了床榻上沉睡的人。缓缓行至榻边坐下,只有趴在床沿紧盯沈安之的时候,她仿佛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浓重的倦意如同潮水袭来,纤长的眼睫沉重地垂下,姜喻支撑不住,趴伏着沉沉睡去。
青丝凌乱地垂落在锦被上,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白帐坠下,沈安之长睫几不可察地微颤,缓缓睁开眼,侧过头,目光落在姜喻沉睡的侧颜上。
昏暗烛光,能清晰看到姜喻紧闭的眼睑下残留的湿润痕迹。无声叹息一口气,修长指尖抬起,指腹极其轻柔,缓缓捻过濡湿的眼尾,将湿痕悄然抹去。小心翼翼地收回手,生怕惊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