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自己的想法,沈安之抱臂侧眸,摩挲着铜钱的指尖略带加快,心有对莫名情绪的心燥。
“回去吧。”
姜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沈安之今日对她的态度,似乎好了。
见她愣地出神,沈安之忽的弯唇,轻慢哼了一声,“师姐愣着作何。”
她回神来,嘴角漾开一抹秾丽的笑意,她可真是想多了,沈安之分明还是那个沈安之。
若是对她改观了多一些,她得吹锣打鼓庆贺一番。
临走前回首一瞧,纸扎人齐刷刷地抬起素白的纸头,墨点出的两只眸子像是两团引人心魄的漩涡。瘆人目光穿透她全身每一个毛孔,让人身上反反复复得冷。
她顿时脑海晕乎乎,特别是左眼像是被莫名攻击的灼热,她僵硬着身子挪开视线,跟在沈安之身侧踉跄了一步。
什么情况,这纸扎人能催眠不成……
姜喻捂住胸口,眩晕感禁不住上下眼皮打架。
察觉到姜喻异样,手臂伸出拦在她腰肢虚靠,阴翳眸光看向纸扎人。指尖铜钱呼啸而去,坎坎停留在纸扎人面前被无形的结界阻挡。
“该死。”他死死盯着纸扎人,视线撇着姜喻难受地样子
沈安之没想到纸扎人居然发动幻术,他闭上眼的同时一手遮住姜喻的眼睛,“别看,闭眼,跟我走。”
沈安之默念清心诀点在她眉心,指腹轻触到她掌心肌肤,鬼使神差地停顿了一下,转而握上她的细腕。
“我们走。”沈安之召回铜钱,幸得他过目不忘,拉着她很轻松从正门离开。
直至离开纸扎人视野,姜喻已经没有不适之感。
“师弟,我好了。”她眨了眨眼。
卷翘长睫就翕动在他掌心,少女睫羽每颤动一次,蝶翼般的战栗就自掌心传来。他掌心微痒,放下的手指节蓦地收紧,侧身往客栈走,“走快点。”
姜喻慢慢睁开眼适应光线,提上裙幅赶紧跟上。
“多谢师弟。”
“谢我?”沈安之提起对纸扎人所处药庐的兴趣,决定道,“师姐若想谢我,子时汇合。”
“子时?我可以不去吗?”
姜喻想起黑灯瞎火,但转念一想留沈安之一人更不行,刚要开口沈安之说道:“师姐,可会怕死吗?”他嗓音微哑。
听到他似是故意咬紧“死”字,她下意识退后一步,旋即认真地点头:“人之常情。”忽的福至心灵反应来,话到嘴边婉转一下,“若师弟和我在一起,我便不怕。”
姜喻含笑抬眸,颇为认真地看着他。
压下一丝躁动,沈安之垂眸,尾指虚划过她青丝,“放心,有师弟现在,绝不会让师姐轻.易.死.掉。”
姜喻扯唇笑了一下,她无语呵呵了。
“那便有劳师弟啦。”
“师姐不必客气。”他尾指轻擦抚着蝴蝶银饰轮廓,姜喻抑制不住地缩了缩肩膀,强忍着想僵硬着脑袋退后至安全位置。
听到头顶似乎是一道加重的呼吸声,她惊讶地抬头。
沈安之手指慢慢缠绕着她一缕发丝放下。
沈安之抱臂还胸,微微弯腰:“师姐若死了我会很苦恼。毕竟,我还想等着师姐给我寻得草药了。况且死了多无趣,师姐更得好好活着。”
姜喻默默腹诽,沈安之这陡然阴晴不定的妖孽样子。
*
两人回到客栈各自回到房间。
姜喻赶紧喊店小二备水,舒舒服服地泡完热汤,手附上右眼,单独用左眼看了一圈四周,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变化松了一口气。
吃完一碗南瓜小米粥,姜喻脱了鞋袜,大咧咧地大字平瘫在木床,目光盯紧那些坠下的床幔,迷糊地睡着了。
梦里她摸着黑走着,却见四周陡然出现一具散发微光的白色折纸人,童子没了眼睛,张开血盆大口爬过来攥紧她的裙摆,空洞黝黑的眼部渗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