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给她洗的垫子还没有干,检查了一番,继续挂着。可能他抱得很紧,她也没乱动,也没把血弄得到处都是。他又摸了摸她的脸。
觉得不管是身体原因还是旁的,她应该不会再乱跑了。快到科室前,沈青石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阿宏打来的,简短道:“人跑了。”
沈青石在原地站了站,第一反应是她,随后才冷静过来,是阿宏的电话。稍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人不愧是同一师门一起长大的亲师兄妹,都很爱跑不过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怎么跑的?“医院清晨人极少,设施老旧,走廊顶上只悬了一盏摇摇欲坠的吊灯,且昨夜下过雪,更显阴冷昏黄。
“赔了一大笔钱,走的。”
因为真跑不了,只能老老实实的。
沈青石稍有些意外,“他倒是够有钱的。”让他意外的点还有很多,他给找的机会,难道不是最好的吗?“那边让我问您,要不要强留。就说合同不对,有演出走不了,让人给扣下来?″
“现在留,还没跑远。”
“不用。”
“让他回来吧。他不来参加婚礼,也挺没意思的,是不是?”沈青石猜到他会跑,但没想到这么快,这么急。宁可赔钱都要跑。他安排的,本来也是她师哥熟络后,差不多卡着婚礼时间跑回来。他会安排个好时机的。
沈青石对她师哥,其实原本没什么--如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如果不是周皓荧屡次挑衅,当沈青玄面几次开黄腔,还让他……让他查出一些事后。不过,沈青石心底也一直清楚,他们感情的问题,是在她的身上。是她主动消失,是她要跟别人一起回去,是她把手机交给别人,也是她,主动索吻。
没有周,也有别人。
想到那个画面,他还是恨。
恨极。
哪怕她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跟,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个部位都被他那般狠得清洗、又蹂躏过了。她也永远不可能逃出去,装也要装好。
但他还是一一
想到这里,他也没任何胃口去食堂吃早餐了,打电话给前台,让人给她送一份,势必要把她叫醒。他就没见过这么爱睡觉的人,仿佛时间跟不要钱似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研究研究他的喜好和论文。初枳夏还真被送早餐的吵醒了,她看看时间才八点,气得跳脚,但想想既然沈青石这么有心,怕她来姨妈不吃饭饿着,也就吃了。吃完,还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这里的饭真的好好吃呀。谢谢沈公子。^_^有心了。]沈青石开会前看到的这条信息,更是气得眼前一黑一黑。但今天开会很重要,是再次最后确认手术方案问题,也没空同她算账。初枳夏在这里一住,就住了五天。
她从小练功,大姨妈也不能停,吃止痛片照常压腿。又长期减肥,只吃黑咖和黄瓜,也就最近放肆了一些。但是每一次例假,痛经都很严重。有时候会痛得额头冒虚汗,脸色煞白,痛得什么都做不进去,当然也不可能出去,就抱着平板在床上打游戏,分散注意力。这种情况下,沈青石也很难同她生气。
只能照顾她,陪她。
她有时候情绪也会很不好,非常不好,会抱着他狂哭,会问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把她放出去,一辈子只能住在小屋里,是不是也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她,就是泄/欲,以后是不是真的会把她作成机械女。沈青石:…”
他有时候觉得真的很难跟她沟通,衣服他来洗,内裤都是他亲手搓的,她说帮他洗没有洗过一次。脸也他洗,牙也是他刷,澡也是他抱着去洗。她还嫌不够,让他借厨房给她煮红糖水,熬鸽子汤,他那么忙也抽空做了。她实在懒得洗澡,脚也帮她洗了。她的脚还很难洗,一点都不是电影上那般纤纤玉足、美丽娇软。她常练功,国标、芭蕾都跳过。拇指外翻,内收肌收得很紧,很多茧子,脚趾破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