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这可是我导介绍的,你不要命了。”
周皓荧的导师是林教授的弟子,硕士生导师、副教授,换句话说,按师门算周皓荧现在应该称她一声"师叔。”
但她大人有大量,当然不会同他计较那么多,不过偶尔逗他一声“"小师侄”,还是很有趣的一一
已经一年多了,她几乎已经走出了那段感情的阴影,可以开玩笑了。周皓荧也是,再加上母亲走得相当安详平静,他也和正常人差不多无异。“你们小两口别拉拉扯扯,干啥呢,化妆呢。"周皓荧总乱拨头发,化妆师过来给他定型,看不下去了。
初枳夏猛松开他西装衣袖,周皓荧对镜望她,娇羞一笑。初枳夏毛骨悚然:???你笑啥。
他一直很美,戴了眼镜换了西装,更显风流倜傥。这么一笑,化妆师服装师都跟着看来,目光直直的,化妆间都亮堂几分。导演重重地咳了一声,该换场了,最后交代几句,入场。全部结束后,所有演员到舞台谢幕。
初枳夏这一年多也谢了不少幕,已经习惯了。都说谢幕是话剧演员的顶级浪漫,拥抱荣光,感谢观众。周皓荧每次都别出心裁,轮到他们,他用力牵过她的手,雀跃地奔上舞台最前沿,双双鞠躬。
台下掌声沸腾。
小众艺术剧团,但有大佬背书,南城最奢华的剧场,周末两场,观众座无虚席。
周皓荧混了多年,再加上那般惊艳的脸,掌声格外热烈。周围还不断响起"璧人一双"的热议。
他微笑,更牵紧她有些想要挣脱的手。
谢幕完,灯亮起。
帷幔还没有完全拉上,初枳夏随着其他演员下场,快走下楼梯时,似忽的感应到了什么,脖颈有点凉,想到周皓荧很久前同她说过的话,下意识往最顶上最居中的那最华贵隐秘的包厢望去。
那包厢浸在暗影里,两边垂着丝绸的帘子。南城大剧院建得很早,当年斥巨资,完全就是欧洲歌剧院的模式。华丽冰凉的壁灯,猩红色沙发椅。
有人坐在那里。
极冰冷的一双眼睛。
不带一丝温度的,没有任何感情。还有些厌倦暴戾地,像看无数渣滓蝼蚁一般,俯瞰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