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一低头就看到自己月匈前画了一只黑色的狗,还笑得那么蠢。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皮肤,黑蓝颜料晕成深紫色的水痕,蜿蜒着滑过闻煦分明的锁骨、月匈月堂,再往下,最终消失在排水口。只是,马克笔的质量太好,颜色渗进毛孔,和皮肤紧紧纠缠在一起,很难完全洗净。
闻煦用沐浴露搓了几遍,几道线条越搓越花。他挤了更多的沐浴露,掌心粗暴地擦过锁骨,用力搓洗被黎迎“创作"过的区域。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很久。
直到皮肤传来刺痛感,白皙的皮肤红成一片,黑色的线条才彻底消失。洗掉黎迎的画后,闻煦的**已经消散了不少。可这还不够,他需要更冷的水,更让人清醒的温度,来浇灭剩下的不合时宜的……
闻煦想起黎迎跨坐在他腿上时,腿上传来的触感;想起她咬他耳垂时,湿热的舌尖钻进耳蜗;更想起她捧着他的脸吻他时,睫毛轻颤的迷蒙模样……水声还在落下,白雾缭绕,模糊了闻煦的脸。…他脑海闪过的,依旧是黎迎的脸。
水声停止。
闻煦拉过浴巾,动作粗鲁地擦干身.体,穿上睡袍,镜面上的水雾渐渐散去,映出他冷峻的眉眼,难以言说的情愫褪去后,他狭长的眼睛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懊恼。闻煦草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穿着。
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自我厌弃感。
走出浴室,黎迎睡得正熟,被子被她踢开了一半,露出半边肩膀。她的手腕上沾着一点蓝色的颜料,大概是画画时不小心蹭到的。闻煦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将房间调成合适的温度后,伸手替她拉上了被子。
闻煦没和别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哪怕是最亲近的朋友,也不行。他不喜欢太近的距离,不习惯有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但已经没有多余的卧室,唯一一间不住人的房间现在堆满器材设备和赛车备件,临时腾不出地方。
闻煦本想去沙发将就一夜,可望见黎迎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沉默片刻后,还是和衣躺了下去,毕竞他不喜欢睡沙发。床很大,睡两个人足够宽敞,黎迎睡在边缘,他也睡在边缘,两人中间隔着一道明显的空白地带。
只是,闻煦这一晚睡得并不好。
黎迎的睡姿太差了。
一开始只是悄悄往他那边蹭,慢慢的,她就彻底放飞自我。她先是把腿搭在他身上,脚趾蹭了蹭他的小腿,紧接着,她整个人都翻了过来,手臂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肩窝处,嘴里念念有词,“…好暖和。”闻煦深吸一口气,握住黎迎的手腕,把人推开。结果黎迎不满被人惊扰美梦,手毫无预兆地拍在了他脸上。
闻煦挨了一巴掌:”
空气凝固了一秒。
闻煦额角跳了跳,缓缓侧过头,看向罪魁祸首。他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睡姿。
整个床像被飓风刮过一遍,枕头不在原位,被子皱成一团,黎迎自己蜷成个不规则的球,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床面。
闻煦坐直身子,刚要离开,被黎迎感知到,不许他离开,顺带还砸了他一肘。
这一肘,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腰上。
闻煦闷哼一声,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结果又一次被黎迎的胳膊压住……
闻煦只得重新躺回去。
大
黎迎是在清晨五点十七分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浅灰色的窗帘缝隙里透进几缕晨光,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雪松香。
这不是她的房间。
大脑拉响警报。
黎迎缓慢地转头,便看到身侧躺着的闻煦。闻煦躺在她身边,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明显的“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他侧卧着,背对着她,高大的身形只占据一小部分床,他不仅没有被子,还没有枕头,可怜兮兮的缩在床铺边缘。
闻煦的呼吸很轻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