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触她眼底浓浓的愤恨,心中仿佛有根刺,戳进了软肉,传来深深的酸意。“后悔也晚了。"他殷红的唇上挑,又柔柔笑开,“我还有更下作的手段,没使出来呢。”
宋萝使劲推他:“有本事你放了我!”
“我不放。“沈洵舟冷道,“小五,带她回府。”回到沈府。
宋萝终于知晓更下作的手段是什么了。
冰凉的,细长的刃在脚腕上滑来滑去,带起微弱的刺痛。双手大开,锁链绑住她,系在床头,每挣扎一下,叮叮当当地撞响。腿被他分开,黑暗中,冰冷的触感更甚。她忍了忍,到底还是畏惧,往后缩。
沈洵舟抓着她脚腕拖回来。
日光淌入,爬上床帐,透出寒色,落在他指间的刀刃。挑断她的脚筋,她应当就不会再跑了吧?
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
宋萝想起初见时,狱中刘万寒被这奸相削去的半条腿,不见血迹,白骨森森。
她沉静道:“我上次说的是,你救出我妹妹,我就把腿送给你,如今你要取我的腿,是找到我妹妹了吗?”
没有。
沈洵舟什么也没有找到,崔府付之一炬,只剩下残骸。正因如此,他再没有什么能威胁她了,她的亲人,她所在意的,从来不在他这里。
她连这个也不怕。
他望着她,如墨眉眼中流出些偏执,轻声:“你上次还说,要嫁给我,可名字是假的,话也是骗我的。”
宋萝想了想,笃定:“你没找到,我知道崔府被火烧了,崔珉与朝中许多人结党交易的证据亦随之被毁,但我记得这些人,我可以全部告之。”她笑起来:“虽然大人对我不好,可利益是永恒的,只要大人愿意,我们仍是盟友。”
“盟友?"沈洵舟露出个讥诮的神情,“你的哄骗,我早已听够了。”“池鱼笼鸟,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他指尖摩挲着她脚腕处的皮肤,“不是要逃?断了这双腿,你如何再逃。”
轻柔的触感传来,宋萝身上炸起一片鸡皮疙瘩,继续说:“不是条件,而是交易,如今新皇登基,朝中动荡,士族仍在,那些证据足以震荡士族,沈相大人,你确定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我想要的?"沈洵舟低低重复。
见他仿佛动摇,她趁火加柴:“崔珉的余党,裴氏通敌的证据,还有崔珉安排在朝中的·棋……”
对面沉默下去。
脚腕处摩挲的动作也停了。
宋萝心心跳很快,猜测他会说什么,补充道:“若你想要报复我,你如今已经做到了,沉湎于愤恨,不如为自己的前路做打算,大人觉得如何?”寂静。
清亮的鸟啼声响在远处。
她出了会神,心想:若割断脚筋,便走不了路,再无逃出的可能,到时候真成了笼中之雀了。
还没和幼妹好好生活,还没找到山清水秀的地方。良久。
沈洵舟的声音传来,仿佛带着期盼,道:“我想要你和之前一样待我。”“在商县,你待我很好。“他一件件地说起来,“为我绣鞋,抱我,做拐杖,赢花灯,还有杏子.……
宋萝答的很快:“你放了我,我才能为你做杏子干呀。”“可那是假的。“沈洵舟白玉般的脸仰望着她,黑瞳圆圆,显出几分幽恨,“那时候你为什么要逃呢,与我在一起,不好么?”他摸着她纤细的脚腕,眸中焕出些空茫,似有水色在其中晃荡,自言自语:“就是要恨才好。”
你不喜欢我,那就恨我好了。
利益交换,我才不要。你的恨与怨,全部,都应当属于我。尖锐的刀刃刺穿薄薄的皮肤,鲜红的血珠涌出。宋萝捏紧了掌心,沉静的神情终于碎了,慌张喊道:“不要!”水意泅湿眼眸,她克制着喉中的酸意,讨饶:“求你了沈洵舟,不要,我还想走路,我不会逃了,你可以把我锁在房里不放我出去,求你了,不·.……”沈洵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