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酒窝,说道:“陛下息怒,臣有一法。”日光从窗外斜入,分隔在君臣之间。
李郁冠上的玉珠碰撞,气得不轻,沉了脸色:“上次你给朕出的法子,让朕废了裴二,如今军心不稳,燕军都破了城线攻到洛阳了,朕该治你的罪!”崔珉仍笑,笑意不入眼底:“回陛下,世间万物,有得便有失,裴家兵权不再,势力大伤,在臣看来,得大过失,洛阳只是暂时失守,待陛下派兵过去,重夺洛阳,燕军败退,再不敢过线分毫。”“你是让朕御驾亲征不成?!”
崔珉弯下身,声线平稳:“臣记得,陛下尚为太子之时,遣兵调将,曾大败燕军,如今陛下亲自带兵,燕军必然畏惧,有何不可?”李郁想起来了。
崔..……崔氏,在那场大战中,主将是崔珉的哥哥,崔玥。清河崔氏权势愈大,手握军权,占着几处重要州地,父王派他从军,悄悄的,借助燕军,让崔玥去死,最后崔玥被围困,战亡。他带着剩下的军将凯旋,父王嘉奖了他,那年他十三岁。李郁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神情莫测:“崔卿,十年前朕带兵围剿燕贼,你大哥却死在这场战役里,你可怪朕?”
崔珉拱手道:“兄长战亡,为国而死,是崔氏荣光,臣不怪陛下,只是当时年纪尚小,未能随兄上阵杀敌,若此次陛下亲征,臣愿随往,剿杀燕贼,为兄长报仇。”
李郁盯着他看了半响,崔珉垂下眸,眼下覆了片暗沉的影子。“陛下若重用裴将军,只怕前功尽弃,望陛下三思。”好得很,御驾亲征…让朕亲征!
还一副为国为君的忠臣模样!
李郁绕过桌前,玉珠撞出清脆声响,直至整个身躯落在日光中,投下的影子罩在崔珉身上。
他语调轻飘,仿佛方才的怒气只是错觉:“崔卿,陪朕下盘棋吧,让朕好好想想。”
地上数道摊开的折子,墨迹分明,都是史官劝谏。让他把沈洵舟调回来。
可人已经死了,亦或是没死?
李郁观察着崔珉,见他面不改色地绕开这些折子,跪坐在棋盘前。崔珉指尖执白,落下棋局。李郁试探道:“崔卿的棋术比沈卿可是好多了,每次朕与沈卿下棋,令朕很是头疼。”“嗒。”
白子已成围剿之势。
崔珉目光凝在棋盘上,白子在指尖转了圈,没看帝王的神色,然而他的棋已出卖了他的心情,急躁,无奈,还有一丝忌惮。崔珉扬眉,恭敬答:“可惜斯人已逝,沈大人回不来了。”出了御书房,白石台阶层层,柱子上雕的狮子,龙,各物注视过来,威严森森。
青年一身紫色官袍,慢慢向下行。
缩在袖中的手指摩挲着几颗棋子,方才的棋局,自己输了几目。算算时间,阿萝也该回来了。
他唇边扬起笑,脸颊边的酒窝愈深,心中阴霾扫散了些。阿萝,阿萝,我好想你。
我等你回来。
大
宋萝啃了一口鸡屁股。
手腕上的麻绳随着她动作晃荡,另端绑在床柱上。面前有风。
那人支开了窗,很轻的脚步声,停在她身前。压低的嗓音:"怎样?好吃么?”
她咽下去,凭借声音分辨方向,抬头“看”过去:“难吃,又硬又柴,你一个土匪,连烤山鸡都不会吗?”
一声冷笑:“我平时自然是靠抢的,抢了金银珠宝,与兄弟们喝酒吃肉,快活得很,不过这只鸡骨肉如柴,只有腿尚可吃一吃。”宋萝握着树枝顿了顿,感受了下:"鸡腿被你掰了。”沈洵舟低头注视她,眼珠黑润润的,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我吃了,你只配吃这个。”
.….….“宋萝不理他,反正填饱肚子最重要。吃完了树枝上串着的鸡屁股,手指翻转,用力,直刺向面前的人影。手腕一痛。
他拿走了树枝,帕子轻柔的触感塞入手心,给她仔细擦手,帕子裹着修长指节,陷入她指缝之间,每个缝隙都不放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