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上,挡住她的去路,低下头,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边挑着笑。
宋萝心中直跳:这人看见她和江阔川相谈,不会要在这动手灭口吧?谢灵台语气懒散,轻声一个个数过去,“沈洵舟、宿五、方才那个镖头,宋姑娘青睐的人还真是多啊。”
话落,他眼中流出些旖旎的风情,伸指抬起她的脸:“不知谢某是否也可以有这个荣幸,做一做姑娘的裙下之臣呢?”说到最后,气声喷洒入耳。
宋萝一个激灵,推开他,谢灵台没用力,轻而易举地撤开了。昏暗的廊内,显露出另一人的身影。
浅黄色映着烛火暖光,灼灼生亮,衬得面容白皙如玉,在暗中泛起水泽似的莹光。
沈洵舟。
他眼眸漆黑,如幽幽深潭,半边身子沐入阴影,不知站在那看了多久。寂静中,水面拍打船身的浪声愈发清晰。
沈洵舟眼珠转了转,唇潋滟发红,周身渗出森森冷意,抬靴一步步走过来,犹如一把上挑的刀,插.入两人身间,隔开,握住少女的手。见她面色无辜又惊惶,他露出浅笑,偏偏面颊苍白如薄薄白藕,唇瓣殷红艳丽,眉间未敷粉,朱砂般的红痣亮在额间,犹如观音。观音张开唇,慢慢俯下脸,似轻声耳语:“你们方才,在聊什么?”宋萝后背发凉,望了眼身侧的谢灵台,他握着茶壶,回以一笑,下颌骤然按上温热,沈洵舟强迫掰回她的脸,纤长的睫毛垂落,与她对视。她眨了眨眼,心想:好烫。
这奸相满身寒意,手指却滚烫如铁,细看之下,眼尾也略有些红,像是晕开的桃花。
她如实回答:“夜里冷,我冲了壶姜汤回来,看到谢御史靠在门边喝酒,说是御寒,我就分了他一点姜汤。”
谢灵台晃着茶壶,十分赞同地点点头,问:“长史大人要不要来一些,船上过夜,太潮,姜汤祛寒。“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宋萝一眼,笑了声,“里头加了糖,味道不错。”
沈洵舟松开手,仍觉身体发热滚烫,喉间干渴。心中仿佛有火烧上来,几欲冷笑。
猜测与狐疑一同翻涌,令他忍不住想:分个姜汤,为何又要靠得如此近?她又在骗他么?
不自觉手中用力,触到少女柔软的手掌,霎时如冰凉的水浇下来。他何时成了这妒夫般的模样?
烛火摇晃跳动,江面扑来道巨浪,船身猛地倾斜。宋萝撞进沈洵舟胸膛,嗑得额头发痛,抬起脑袋,泪眼汪汪。
后悔。
十分后悔。
她就应该在遇见谢灵台的时候直接走的,和这人纠缠,反被沈洵舟撞见,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鼻间满是清苦的药香。
他在客栈用的药浴,到现在味道也没消.…沈洵舟抱着她,视线与她身后的谢灵台相交。谢灵台手悬停在空中,似乎是要来扶人。船行渐稳,方才滚入阴影中的酒杯经这一荡,又滚了出来,停在黑色靴尖。
谢灵台弯身捡起,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提着茶壶,见两人紧紧贴着,笑道:“看来是我不识趣了,我先回房。”
他往里走,推开门,明亮的烛光瞬间洒入,而后关上。“咔嗒。”
门用力撞上,紧接着少女被按在冰凉的门板,被迫仰起脸。房内有窗,高高支起,白纱般的月光流淌进来。沈洵舟轻柔抚着她的脸,像是在摸什么爱不释手的宝物,乌黑的眼珠中划过一丝幽暗,随即被月映亮漂亮非人似的眉眼。他从上到下,目光黏腻地滑,最后停在她唇上,轻问:“姜汤好喝么?”宋萝被摸得毛骨悚然,雪白的脖颈炸起小片的鸡皮疙瘩:“好喝,挺暖身子的。”
沈洵舟凑得更近,白日里束好的头发散落,垂在他脸侧,因他动作有几缕撩在她锁骨处,带起阵阵酥痒。
温热的吐息落在她脖间。
从窗外看,乌发散落的美人压着少女,低着头,身躯紧贴,耳鬓厮磨。沈洵舟伸出手指,戳了戳这片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