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外门坊市那个熟悉的角落。聂清欢的小推车依旧停在老位置，上面插满了红艳欲滴、裹着诱人糖衣的糖葫芦。她今天换了身洗得发白的碎花小袄，扎着两个麻花辫，正踮着脚，努力将一串糖葫芦递给一个够不着的小男孩，笑容依旧干净温暖，如同初升的朝阳。
“哟，小欢子，生意不错啊。”苏妄笑嘻嘻地凑过去，脸上挂着那副招牌式的痞笑，仿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
聂清欢闻声回头，看到是苏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苏大恶人！你又来啦？昨天那根…味道怎么样？”她语气轻松自然，带着点熟稔的调侃。
“味道？”苏妄舔了舔嘴唇，眼神却如同精准的手术刀，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推车上每一根糖葫芦，尤其是在那些糖衣的厚薄、光泽上停留，“那自然是…相当哇塞！独一份儿！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回味…还有点特别的‘上头’感！”他故意把“上头”二字咬得有点重。
聂清欢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但瞬间恢复如常，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祖传的秘方！加了独门香料！”她拿起一根新的糖葫芦递给苏妄，“喏，这根送你，算你昨天帮我…呃…教育林墨的谢礼？”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第17章：糖葫芦有毒？鬼修遗孤现踪
苏妄没接，反而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
“秘方？香料？”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玩味的冰冷，“聂姑娘，下次…记得把‘蚀魂雾’换成‘桂花香’。”
他顿了顿，看着聂清欢那双瞬间凝固、仿佛被寒冰冻结的清澈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补充道：
“不然…客人会怕的。”
轰！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炸弹！
聂清欢脸上的笑容如同碎裂的瓷器，寸寸剥落！那清澈温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丝…被戳穿的慌乱！她握着糖葫芦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整个坊市角落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你说什么？”聂清欢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说…”苏妄脸上的痞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糖衣里的‘蚀魂雾’，下次换成桂花香，更隐蔽，也更…安全。聂姑娘，你说呢？”
最后一个字落下！
聂清欢眼中寒光爆射！那根递向苏妄的糖葫芦，在她手中如同活了过来！竹签尖端猛地爆发出一点微不可查、却足以致命的幽蓝寒芒！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闪电般直刺苏妄咽喉！
杀机毕露！
“少爷小心！”一直跟在苏妄身后、努力扮演凶神恶煞背景板的赵三，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就要扑上来挡刀！
“别动！”苏妄一声低喝，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飘退半步！《影遁》发动！那点致命的幽蓝寒芒几乎是擦着他的喉结掠过，带起一丝冰冷的刺痛感！
“聂姑娘，不必这么激动嘛！”苏妄稳住身形，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欠揍的笑容，眼神却凝重无比，“我只是好奇…是谁让你来监视我的？”他摊了摊手，“或者，我换个问法？是谁…想借你这把‘糖衣刀’，来取我苏妄的项上人头？”
聂清欢一击不中，并未追击。她站在原地，手中的糖葫芦签子如同短剑般斜指地面，周身散发出一股与之前清纯形象截然不同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凛冽气息！那碎花小袄和麻花辫，此刻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违和。
她死死盯着苏妄，眼神复杂变幻，震惊、愤怒、挣扎…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苏大恶人…你果然…不简单。”她缓缓开口，声音不再清脆，而是带着一种低沉的、与年龄不符的沙哑。
她没有回答苏妄的问题，反而轻轻摇了摇头，那双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