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召见令上。那冰冷的威压和灵力波动,无声地宣告着等级森严的差距。
“苏妄在此。”他平静地应了一声。
那弟子将手中卷轴向前一递,声音依旧冰冷:“内门长老李长风,召你即刻前往‘云岫偏殿’问话。不得延误。”
说完,也不等苏妄反应,将卷轴塞进他手里,两人便如同完成任务的机器般,转身就走,步伐沉稳迅速,很快消失在巷口。留下赵三扶着门框,摇摇欲坠,和苏妄捏着那枚还带着对方体温、却冰冷刺骨的召见令。
“呜…少爷…”赵三终于撑不住,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抓住苏妄的裤腿,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完了…全完了…李长风长老…那是…那是宗门实权人物啊!周云鹤就是他的人!这…这哪是问话…这分明是鸿门宴啊!少爷!您…您不能去啊!去了…去了就回不来了!”
鸿门宴?
苏妄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散发着无形压力的召见令。暗金色的玉质卷轴触手温润,上面“李长风”三个篆体小字如同活物,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意味。卷轴内蕴含的灵力波动如同蛰伏的凶兽,无声地提醒着他与对方之间那云泥之别的差距。
他轻轻掂量了一下召见令,指腹在那冰冷的云纹上摩挲着,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勾起一抹带着点玩味的笑意。他弯腰,扶起哭得几乎脱力的赵三,声音平静得有些反常:
“赵伯,起来。慌什么?”
他拿起召见令,屈指在光滑的玉质表面轻轻弹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不就是喝杯茶嘛。”苏妄笑了笑,眼神却沉静如深潭,“人家堂堂长老,请我喝茶,多大的面子?不去,岂不是不识抬举?”
说完,他不再理会惶惶不安的赵三,转身走进破败的屋子,翻箱倒柜,找出一件相对最干净(虽然依旧洗得发白)、补丁最少的旧布衫换上,又胡乱洗了把脸,把头发勉强束了束。
对着墙角那面布满裂纹的破铜镜照了照。镜中人鼻梁上还有点未消的青紫,眼神却不再浑浊颓废,反而带着一种混不吝的锐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走吧,喝茶去。”苏妄整了整衣领,将那份沉甸甸的召见令随手揣进怀里,像是揣着个烫手山芋,又像是揣着个有趣的玩具,大步踏出了破败的小院。
留下赵三跪在院子里,对着苍天,无声地祈祷。
云岫偏殿。
位于青冥宗内门区域边缘,依山而建。殿宇并不恢弘,却处处透着古朴雅致和一种沉淀下来的威严。殿前几株虬劲的古松,枝叶如盖,投下大片浓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精纯的灵气,与外门区域的嘈杂浑浊截然不同。
苏妄在两名引路弟子的“护送”下,穿过长长的、铺着光洁青玉的回廊。回廊两侧偶尔有内门弟子经过,投来的目光或是冷漠,或是好奇,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稀奇的垃圾被送进了不该来的地方。
踏入偏殿大门,一股清凉之意扑面而来。殿内光线柔和,陈设简洁却处处透着考究。上首主位空悬,下方左侧首位,端坐着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中年人。
此人面皮白净,三缕长须梳理得一丝不苟,垂至胸前。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平和,如同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文士。正是青冥宗内门长老之一,掌管部分外门事务和资源调配的李长风!
看到苏妄进来,李长风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如同春风拂面。他抬手虚引了一下旁边的座位,声音温和,如同长辈关怀后辈:
“苏师侄来了?不必拘礼,坐吧。”
苏妄依言,在距离李长风稍远的一张硬木椅子上坐下,屁股只沾了半边。他脸上堆起一个极其“憨厚老实”的笑容,微微躬身:“弟子苏妄,拜见李长老。不知长老召见,有何吩咐?”
“呵呵,吩咐谈不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