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基本清醒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是喝了不少酒的旁人无从得知的秘密。
“噢,南方姑娘/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
是不是高楼遮住了我们的希望?
可惜台下还是大老粗居多,一首歌没听完小李就跑出去吐了。
......
22:49,后巷垃圾桶旁。
“张总,空心砌法必须保留通风层......”陆砚倚着湿漉漉的砖墙,“对,用碳纤维布加固不影响外观......”
此刻酒意浓,不过接到前甲方的友好反馈是开心的事。
于是在细节上又叮嘱了几句,直到挂断电话才意识到忘记催他们打尾款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门口,顾南乔的高跟鞋淌过一块积水,踩碎霓虹倒影:“没想到古建修复师会写歌。”
隔着玻璃看他比划施工手势,酒馆灯光给他镀上蓝紫轮廓。
老周年纪大,务实的他更专注清盘行动,凑过来递烤串顺便说道:“小陆修静安别墅那会儿,天天蹲窗台下听雨声,说民国工匠在木头里藏了风声密码。”
这无疑是种艺术上的修饰,那阵子陆砚是真喜欢那个窗台,‘恨不得把它搬回家’那种喜欢。
等结了这个项目......再结几个项目,就把自家窗台也改造一下!
走出来看到站在巷门口已经穿好外套的顾南乔,知道对方大概还有些感激的话没说出口。
他无所谓,心里更在意的是明天老洋房检测的事。
“今晚多谢。”顾南乔晃着车钥匙,“以后我租到长宁路了,下午那些......”
手机铃声割裂夜色,是陈禹打来的,“这几天电话打得勤啊...啊?噢...过几天肯定有空出来。”
“...”
雨丝掠过愚园路的法国梧桐,顾南乔望着后视镜里倒退的霓虹招牌,还有离开之前锤在陆砚胸口的一拳。
她没有用力。
因为听说,打在人身上却不疼的话,会有青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