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天又在棋牌室输了钱的曹思明,带着一身烟味,骂骂咧咧地回家问她怎么还没做饭的时候,她的精神就处在崩溃边缘了。俩人就是随时爆炸的火药桶,连导火索都不需要,只是听见屋里的儿子哭,就可以扯着嗓子骂起来。
“你天天只知道在外面赌,压根都不管我和你儿子,还有脸回来要饭?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吗?当年是谁没结婚就上赶着来脱我裤子?”“明明就是你管不住自己口口,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半点本事都没有,还要靠我养家,还不如小白脸,除了我还有谁管你?”“那你去找小白脸啊,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幅鬼样子,谁又看得上你?”重复过无数遍的争吵,没有什么新鲜的词汇,只是朝着彼此最脆弱的地方捅刀子,最后以江映梅砸了桌上那堆无用的布料告终,曹思明懒得打架,出门回父母家吃饭去了。
那是白天没卖出去的布料,砸在手里换不回来半分钱。最后只剩下江映梅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流泪,反复地质问自己,费尽心心机,现在怎么会过得不如江乐阳呢?
不对,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
江映梅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自己一定会过得比江乐阳好,至少曹思明肢体健全,自己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现在纺织厂虽然发不出工资,但是以后一定会有改善的。
是啊,自己怎么会输给江乐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