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比上一次挽得更紧。
贺祁侧眸去看薛芙缠住自己胳膊那只手:“爱妃这是做什么?”薛芙轻哼:“陛下不是说不去吗?”
皇帝刚刚误会她拈酸吃醋,以为她因他不在意裴愉心而高兴,她虽单纯为不必丢人高兴,但顺势而为满足一下皇帝的虚荣心也不无不可。会吃味意味着在意、意味着将皇帝放在心上。哪怕六宫妃嫔无人敢说不在意,但现实往往残忍一-唯有皇帝愿意去感知的"在意"才有价值。
“朕说了要去吗?"贺祁眸中沁出点笑,“福顺喜,让人抬春凳来,裴婕好若起不了身,便让人将她抬回去。她若身体不适,便让人去请太医。”薛芙低下头,窃喜般嘴角勾了一下。
贺祁见她偷笑也弯了弯唇,许多时候她在他面前实在随性至极。从前觉得她恃宠而骄。
但如今再看,这样也不坏。
被宫女和嬷嬷七手八脚抬上春凳的时候,裴愉心很懵。她受伤了,陛下此刻正在御花园,居然也不愿意过来看她一眼?分明……她分明听闻,当初薛芙在御花园与人起争执受伤,陛下勃然大怒,把当时的孙美人直接贬为宝林。她不至于那样没有自知之明,也没有盼着陛下为她如何处罚郭宝林,但至少应该怜惜她才是。陛下根本不在意。
陛下竞然一点儿都不在意。
裴愉心回过味,意识到自己闹出一个大笑话。怎么会这样?躺在春凳上,她慢慢回想起来薛芙也曾在昭熙殿昏倒,当着许多人的面被抬出去。
没事的。
裴愉心暗暗鼓励自己,日后会好的。
陪着贺祁在御花园赏过一阵花,待薛芙回到绿绮轩已临近晌午。怜春拿药膏替她擦了擦额头红肿的地方,用罢午膳,她循着平日的习惯午后小憩,准备睡醒一觉再去探望生病的姜嫔。
宫里有点儿风吹草动都传得极快。
等薛芙睡醒一觉去沉香小榭探望姜嫔,姜嫔已然听说御花园里发生的事。不单单是瑞王的事,亦包括裴婕妤和郭宝林的那一桩。“这位裴婕好…“姜嫔撑着一脸病容,靠坐在床榻之上,说起御花园里种种,犹疑中道,“她在御花园倒也不稀奇,但偏生闹出那点动静来。”薛芙晓得姜嫔定也想起她与孙绮瑶那次的事。她笑笑:“不必管她,你人在病中,安心养病才是。”姜嫔听薛芙这么说,便不多嘴。
这些时日下来,哪怕她们平日里来往不甚频繁,但却有了种无言的默契。薛芙既说不必管便是确实没有放在心上。
她是个聪明人、自有自己的主意,姜嫔也不愿去多嘴。因着薛芙今日午后这一觉睡得有些久,过来沉香小榭时已经不早了,陪姜嫔略坐得一阵,不觉已至黄昏。落日余晖从窗户照进来,柔和光线笼罩房间里的一应用什,薛芙起身告辞,才回到绿绮轩片刻,福顺喜便也带着旨意到了。贺祁翻了薛芙的牌子。
薛芙领旨谢恩,让清音和怜春送一送福顺喜。虽然三位新入宫的妃嫔尚未被翻过牌子,但皇帝今夜会来绿绮轩,谈不上在薛芙意外之外。白天在御花园里她讨得皇帝欢心,皇帝惦记她才正常。前些时候她仔细将养身子,已经不似刚从冷宫出来时那样瘦弱。贺祁入后宫、让妃嫔侍寝谈不上频繁,薛芙想一想,今日称得上是机会。她分位一再晋封,“侍寝"的次数相比旁人并不算少。谁敢相信她与皇帝依旧清清白白?
从前皇帝屡次以她身体虚弱为借口不碰她,那时确实顾忌身体虚弱,她懒得折腾,如今却不一样了。今日,无论皇帝是何想法,她都要试上一试。暗自打定主意后,薛芙让怜春和清音服侍她沐浴梳妆。不知不觉天气暖和许多,沐浴过后,她换上一身熏过香的藕荷色绣栀子广袖裙衫,未施粉黛,只擦了淡淡的一层口脂,云鬓松挽,发间一支皇帝赏赐的赤金嵌红宝双蝶步摇。贺祁今夜来得不早也不晚。
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却又不似以往亥时才至。从御辇上下来,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