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窗外的雪，“你瞧，简直像羽毛一样，晚上我是不是就可以下去堆雪人了？”沈临枫眉目含笑：“你要堆一个什么样的？”奈然想也不想便回答：“堆个你咯，把你堆得矮矮的胖胖的，然后在脑袋画上沈临枫三个大字。”
闻言，沈临枫不急不恼：“听起来很可爱。”“那当然，我亲手堆出来的，能不可爱吗。"奈然将镜头转向自己，和沈临枫相视而笑。
和喜欢的人说话，哪怕只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变得有趣起来。中途，沈临枫接到其他人的讯息，略带歉意地向奈然说道：“我得出去一趟，下楼给学长送本书。”
“你去呗，我等你。"奈然托着下巴回答。“很快回来。“沈临枫说完，匆匆站起身离开，估计只是去不远的地方，连手机都没有带。
奈然没有挂掉视频通话，切到其他程序刷手机，等着沈临枫回来。过了一会儿，手机里重新有了动静，似乎是门被打开的声音。奈然以为是沈临枫回来了，迅速切回聊天的界面。可惜视频里依旧是空荡荡的天花板，熟悉的脸没有出现，倒是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调笑的交谈声。
奈然静静聆听，是几个陌生男声，大概是沈临枫的室友恰好回来。意识到不是沈临枫，奈然没过多在意，继续换到别的界面刷着手机。但另一边回来的几个人并不知道有别人能听到他们说话，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其中一个男生说道：“沈临枫没回来？刚刚见他跑的挺快。”“谁知道，没准又去图书馆了，人家可不和咱同流合污，高风亮节得很。”他们话里话外充斥着恶意的调侃，直指沈临枫，奈然的注意力被吸引回来，思考着要不要先把通话挂掉。
她没有偷听的癖好，只是对面显然对沈临枫有着莫名的敌意，出于担心，奈然犹豫半响，迟迟没有按下挂断键。
那边的人显然想不到自己说的话会被其他人听到，确认沈临枫不在，愈发口无遮拦：“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喜欢装呗，以为自己多有道德感，哎，你们两个不知道吧，他有女朋友，我前几天上楼晾衣服，看到他举着手机视频呢，我听到他说高考什么的，估计女朋友还是高中生。”“艹，这么劲爆的消息你不早说？”
“怪不得，我上次问他还不说，原来是心虚。”“该不会是女朋友长得太丑，不敢让我们看吧？”这句话说完，引起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奈然蹙起眉，不是因为他们恶意揣测自己的外表，而是察觉到沈临枫和他的这些室友关系似乎并不和睦。
可沈临枫从来没和她提起过这种事。
那边的交谈依然在继续，内容变本加厉。
“丑不丑的，关上灯不都一样吗。”
“哈哈哈，是这个道理”
“这么说，他比我们还过分，搞未成年啊，要是被导员知道了，奖学金要泡汤喽。”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对了，你跟那个隔壁系的女生发展怎么样了？”“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早分了。”
“什么情况，当初奶茶鲜花送的多起劲儿，说分就分了？”“本来就是看她长得还凑合，追着玩玩，在一起后当天晚上出去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哭个不停，身材也就那样，没劲，白瞎我开房的钱了。”话说完，传来一阵哄笑声。
“还得是你，花最少的钱干大事啊，下个准备追哪个？”“你还真别说，我有……”
手机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视频通话的界面自动退出，奈然怔怔看着自己还放在挂断键的手指。她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年龄，却也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露骨且充满恶意的话。
想起刚刚听到的交谈内容，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涌上来，她不禁捂住了嘴，蹙眉忍耐。
虽然明白沈临枫和这些人不能混为一谈，可奈然无法强迫自己去接受。此时此刻，被她有意无意忽视掉的一些问题逐渐浮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