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前她只告诉过沈临枫一个人,十八岁后她从未告诉任何人。
她始终觉得,但凡能够独自忍过去的情绪,没必要向别人发泄。
而这次受伤,她其实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样平静。
奈然当然看得出来魏丰在托举的时候松手是有意为之,可即便是知道又能怎么样?没有确切证据的指认,只会被当成污蔑,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拒绝了对方的示好。
她做错了什么?还要因为受伤而不得不面临被替换掉的结果。
不分昼夜练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怎么可能甘心?
可她知道抱怨没有用,所以就算痛,就算不甘,她都忍了下来,说着没事,然后拼命争取不被换掉的机会。
哪怕手臂在硬撑着跳到最后已经痛到麻木,每动一下都是煎熬,依然咬紧牙坚持了下来。
没想到所有的情绪在沈临枫面前根本无处遁形,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他倾诉,一半化为委屈,一半化为懊恼,充斥在奈然心中。
她看着沈临枫,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小声开口:“一点点……”
语罢,她迅速闭上了嘴,好像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沈临枫露出一抹浅笑,俯身坐到对面的沙发上:“要我帮你按按吗?”
许多记忆随着沈临枫的话接连浮出脑海,奈然恍然想起,从前练舞练到肌肉酸痛,尤其是脚踝和小腿,沈临枫经常会帮自己按摩缓解疼痛,他甚至为此专门去学过按摩的技巧。
还没等她大脑反应过来,手已经提前伸到沈临枫面前。
奈然:“……”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很快,她的思绪被手腕覆上来的温热侵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
沈临枫的手很好看,五指修长,指关节清晰,动作却很温柔。
捏到小臂内侧的地方时,奈然有些吃痛,微微蹙紧了眉头。
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沈临枫放轻了力道,顺着方向用指腹去推,另一只手轻轻握住奈然的手腕固定住位置。
疼痛的感觉顿时缓解了许多,奈然瞧着沈临枫低着头的专注模样,目光不由自主锁定在他垂下来的睫毛上。
长长的,上下一抖一抖。
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有点发痒,好像两把小刷子扫在她的心口。
想伸手去摸一摸。
假如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一定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不对,她在想些什么!?
奈然闭了闭眼,对自己天马行空的念头感到无语。
为了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她看向沈临枫的右手,衣袖中露出了一点白色的绷带,开口问道:“你手上的伤……没事吗?”
沈临枫抬起头,笑着说:“手臂上只是擦伤,没有伤到骨头,上过药很快就会好。”
“哦……”奈然轻声回应。
她其实还有其他想问的事情,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抬眸不动声色观察着房间的四周,并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客厅两边有两扇门,左边的一扇打开,里面有一张床,床上干干净净,除了基本的床垫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大概是周彦泽要租住的房间。而另一扇门则紧闭着,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内容。
奈然盯着这扇门看了许久,仿佛想透过它看见什么。
沈临枫的动作娴熟而温柔,拇指顺着手肘内侧的方向推动,皮肤之间的摩擦让奈然心头微微发热。
她的视线从那扇门收回,扫过一旁,停顿在茶几上的花瓶,一眼认出瓶中寥寥几枝风信子正是她那天去医院带给沈临枫的那几枝。
尽管被放入瓶中用水精心滋养,经过了几天的时间,洁白花瓣的边缘部分已然发皱发黄。
看着这样无可奈何的变化,奈然心中莫名难过。
面对沈临枫时,她好像总是会变得多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