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宋积云离去的背影,姜时窈几乎咬碎了银牙,原来一切早就有了迹象。
周从显,“芙儿呢。”
“回世子,芙儿在屋里写字呢。”
周从显点了点头,走进内室,姜时窈转身时,捕捉到鸣玉眼底一闪而过的痴恋。
再看过去,鸣玉已经低下头。
姜时窈微微眯起眼来。
鸣玉,这么早就背主了。
内室,小芙儿记得阿娘的交代,认真写字。
肉乎乎的小手握着与她的手极不相符的大毛笔,认认真真地在地上画横,似乎一点儿也不怕枯燥。
周从显从女儿的身后环抱住她,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和笔。
“芙儿,写字要有起势和落势,写出来的字才会有形,莫要小看这一横,爹爹儿时这一横都练了两年。”
芙儿回头就看到爹爹,“爹爹!可是什么是势呢。”
周从显带着女儿的小手一笔一划地写字,讲解。
姜时窈看着女儿的笑脸,袖管里的手指紧握成拳头,她们母女的安危难定。
宋积云一定会嫁进来,她和芙儿也会走上上一世的死路。
她的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食篮上。
片刻后,她抬手让鸣玉进来。
姜时窈从梳妆台抱出一个丁零当啷的小匣子,芙儿小孩儿心形立刻被吸引了。
周从显摸了下女儿的发顶,“写字专心。”
再抬头,就看到姜时窈从匣子里取出少得可怜的银子递给鸣玉,“你去德兴楼买些栗子酥,别买牛乳的,芙儿不爱吃。”
周从显出声,“你这点儿银子就别去德兴楼了。”
姜时窈窘迫地看向他,“让世子见笑了,妾没有生财之道,平日里只攒下这些。”
周从显将女儿从桌后抱了起来,“告诉爹爹,芙儿喜欢吃什么。”
小姑娘立刻抱着爹爹的脖子笑弯了眉眼,“栗子酥!”
她顿了下又补充,“不要牛乳!”
周从显眼底含笑,“好,不要牛乳。”
芙儿又凑近爹爹的耳边,“阿娘最喜欢甜豆花。”
周从显抬手点了下小姑娘的小鼻尖,“小鬼头。”
“走,爹爹带芙儿去德兴楼,奖励芙儿今日习字的认真。”
三人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周家三姑娘周莞青和宋积云。
周莞青,“诶,大哥,你去哪儿?”
姜时窈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行了一个礼。
周从显轻轻拍了下女儿的后背,“芙儿,叫人。”
芙儿坐在爹爹的臂弯里,两只肉乎乎的小手在小肚子前交叠,行礼。
“芙儿见过,三姑姑。”
宋积云唇角含着笑,“小芙儿怎么不叫我呢。”
芙儿小嘴抿紧,扭捏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宋积云的眸底闪过一丝不快,旋即又柔笑道。
“今日上巳节,从显哥哥可是带姜娘子和芙儿去沣水看铁花?”
周菀青,“我们也去,大哥同我们一起去呗!”
说着她又看向姜时窈,“今日沣水边人多,你带着孩子有多不便,铁花又不止上巳节有,过些时日太后寿辰,全程都烟火,不出门都能看!”
姜时窈从善地接过女儿,“三小姐说得是,世子同两位小姐去吧,妾自己带芙儿去德兴楼。”
周从显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姜时窈抱着女儿上了马车。
直到走出了朱雀街,看不到国公府了,她才拍了拍车厢壁。
“去西城马市。”
她要去马市去打听黑市路引。
京城并非密不透风,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各家各府,有逃奴,也有离经叛道的公子千金。
出城路引是一门生意,除了官府能开,黑市也能开。
这一次,哪怕用全部身家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