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线索来。
“陛下,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若不是臣妾提前知悉此人心机,怕真会给算计了去。”
钟离烟微欠身,向宋稷解释道。
冯太后却眯起眼冷笑了一声:
“你可真是把皇帝和哀家一起算计进去了,若是今日出了偏差,那哀家岂不是要被毒死了?”
她却仰起头望着太后,不卑不亢地继续解释:
“太后娘娘恕罪,但此物并非毒肠草的磨制的粉末,而是生长在毗邻解毒的兰茵,两种草药十分相似,可一方生人,一方致死。”
她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禁望向了临泽。
整个大齐皇宫医术最为高明的太医,竟也有辨识失误的时候?
临泽赶忙恭敬地走上前,拱手接过那包粉末,细细查验后发现果然是兰茵,于是他跪在宋稷面前模样十分惶恐地请罪:
于嫔的怨恨
“臣竟未能分辨清楚,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陛下恕罪。”
宋稷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从钟离烟身上移开。
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眼眸之中已悄然泛起了几分异样的色彩。
他对着临泽摆了摆手,语气还算温和地说道:
“临太医常年身在齐国,一时混淆,朕能理解,但下不为例,小惩大诫,罚奉三月。”
“喏,多谢陛下宽恕。”
钟离烟忍不住用余光打量了临泽一眼,心底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像临泽医术这么高明之人,不可能会分辨不出毒肠草跟兰茵.....
事情发展到这里,渐渐明朗了。
宋稷眼见她一直跪着,恕罪的话还没说出口,就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扶起,嘴里说道:
“起来吧。”
就在触碰到她那柔软的玉臂的瞬间,宋稷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片轻柔的树叶轻轻拂过,莫名一颤。
如同丝丝缕缕的春风,悄然吹进了心底最深处。
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眼里心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女子,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说来,他也有多天不曾见她了。
“陛下,此事还没完呢,杜若一介宫女,哪里有这个胆子还算计臣妾和陛下。”
钟离烟垂眸低声道,吐若幽兰,清幽婉转,让宋稷再次有些晃神。
但只是一刹那,便恢复了清明。
太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略微点了点头,默许了宋稷的举动,没有出声再追究这件事。
只是望向钟离烟的眼皮微微沉了沉,眼眸之中裹挟着几分精明的思索:
心思这般缜密的女子,要是能为她所用,不失为在后宫的一把利刃啊.....
“杜若,何人指使的你。”
宋稷稍微偏过了头,目光如冰刀一般,冰冷地看向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杜若,低沉的声线如修罗,寒沁人心。
“我......我......”
杜若吓得双手抖得不像话,冷汗混着眼泪不停地从脸颊滑落,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愣是吐不出半个字来。
没想到这个昭贵人居然这么阴险,必死的局面居然都能被她破解。
杜若最终还是放弃了求饶,她颤抖着望向人群之中,大声喊道:
“于嫔娘娘.....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听了你的命令行事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向于嫔聚拢了过去。
“你这个贱婢,在胡说什么?”
于嫔瞪大了眼睛,尖叫起来,袖中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攥得指节都发白了。
“于嫔,你的后衫怎么都湿了,现在不是寒冬之季吗?”
苏媚儿在她身后娇俏地笑了一声,不怀好意。
于嫔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可真正击溃她心理防线的,却是宋稷那冰冷得如同寒霜的目光。
在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