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六,天晴,你今日穿了件浅蓝色,漂亮典雅得像是五月的玉兰花,我的视线总不受控制的往你身上落。
真想将你藏起来,藏到一个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发现的地方。
九月初九,你今天新买了几盆绣球花,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绣球花,就像我忍不住喜欢你一样。
九月十七,我好久没有见到了你,此刻的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你,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觉得这很像是个艾慕日志的宋韫枝还想继续看的时候,隐约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靠近。
明月的脚步声很轻,来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下盘结实,而能随意进出院里的男人也只有他。
房门快要被推开的那一刻,日志合上紧贴着胸口,就像做贼般心虚的宋韫枝听到了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声响,手脚僵硬得身后似有一道满是冰冷粘稠得如野兽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在下一秒将她吞吃入腹。
并催促着她,躲起来,快点躲起来,千万不要被他给发现了!
伴随着房门推开的那一刻,迅速回到床上,将日志扔进床底的宋韫枝睡意朦胧的揉着眼睛,正好对上刚从外面回来的男人,打了个哈欠问,“你回来了。”
“我听明月说你今天又昏倒了,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刚从中书省回来的陆淮褪下了那件象征着权力的绯红官袍,换了一件竹青鹤纹宽袖长袍,满头青发束于青玉莲花冠,高大的身形立于昏暗烛光旁,端得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他用的是“又”,显然是自己之前昏倒过很多次。
对于先前记忆没有点儿印象的宋韫枝随着他的靠近,胸腔里的那颗心不可抑制的跳快了几分,却低着头不敢看他,似有些难以启齿,“我的身体是不是出问题了?”
如果不是患了不治之症,为什么会动不动晕倒?
但,宋韫枝茫然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脸,又垂眸凝视着自己的手。
手指纤细瘦长,白皙柔美,修剪得圆润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
一看就是血气充足,养尊处优又身体健康的一双手。
“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之前不小心为我挡刀时撞到了额头,太医说里面的淤血未散。所以才会导致你不时的昏厥。 ”陆淮伸出手撩起她用来遮住额间的碎发,抚摸着她额间指甲大小的疤痕,眼神心疼得恨不得代她受过。
“还疼吗?”
“不疼了。”侧身避开他动作的宋韫枝摇头否认,他不说,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额上的那块疤痕。
“也怪我,如果我当初再小心一点,也不会让你受伤了。”心疼得快要从眼里溢出的陆淮喉结滚动地收回手,弯下腰将人抱起来,“听明月说你睡了一天了,想来肯定饿了。”
身体腾空的那一刻,失了着力点的宋韫枝慌张得伸手搂住他,脸埋在他胸口窘迫又小声的问,“我能去园里走下吗?有明月跟着我,我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对于她要出去的要求,陆淮并没有答应,只是抱着她来到黄梨木云纹腿桌边,“我回来的时候买了你爱吃的千层酥和话本。”
千层酥和话本都是她所喜欢的,可宋韫枝仍觉得有哪里奇怪,压下心头冒出的异样,固执的又一次询问,“那我能去园里赏花吗,我可以保证不会惹麻烦,要是我身体有哪里不舒服,我立马回去。”
正拈了块千层酥的陆淮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捏碎的千层酥化为细屑顺着指缝落下后,才不紧不慢地取出帕子擦拭着满是碎屑的指间掌心,脸上仍是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意,“为什么你总是想要出去?”
为什么总想着要离开他?待在他身边不好吗?
没有注意到他瞳孔逐渐冷凛阴沉的宋韫枝正拈了块千层酥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因为待在院里太闷了,我想出去走走。”
她从醒来后到现在都快有大半个月了,闲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