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关掉风筒。
他伸手虚虚扶了一下她的腰,垂眸看了她一眼,“有这么怕么?”“……怕。"岑姝声音还带着未散的鼻音,也不掩饰,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我从小就怕打雷。”
梁怀暄看着她,若有所思。
客厅里安静得一时只听得见雨声。这样难得的平和相处,反而让岑姝有些不自在。
岑姝又听见他突然开口:“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岑姝诧异地抬头,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梁怀暄垂着眼睑看着她,又抬起她的手,把那条擦干净的星光手链重新戴在她的手腕上,仔细地扣好S扣,“今天临时爽约要你等我,对唔住。”岑姝彻底怔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梁怀暄这么郑重其事地道歉。还连续道歉两次。
她知道圈内所有人都对他赞誉有加,包括那些港媒,也都说他谦逊温和,彬彬有礼。但她之前始终觉得他假正经,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今天也的确很生气,不明白他为什么临时爽约,还不接电话。“你居然会道歉?真稀奇。"岑姝轻哼一声,语气里还带着些许不满,却已经软了几分。
梁怀暄听出她话里藏着的埋怨,也不恼,只是平静应了句:“当然。”过了片刻,他目光忽然落在某处,淡淡问了句:“耳朵怎么这么红?”岑姝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果然触到一片滚烫。“大概是风筒吹的。”
梁怀暄慢条斯理地将吹风机线绕好,好心提醒她:“我刚才用的冷风。”"…!"岑姝突然站起来,演技浮夸地打了个哈欠,“我先去睡觉了,好困。”
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像是看穿了她拙劣的借口,却又体贴地没有戳破:“去睡吧。”
岑姝回房间后径直躺在床上,和柔软的枕头相接,那种困顿感又袭来了。不知为何刚才洗澡的时候,她的脑袋就开始有些发沉,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到半夜才难受地睁了睁眼。
岑姝浑身滚烫,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她朦胧间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她强撑着精神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却发现连抬起手臂都无比吃力。
她好不容易摸到床头的手机,拨通梁怀暄的号码后便彻底脱力,任由手机滑落在枕边。
手机屏幕亮着。
岑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接通,也没力气说话,转眼又昏睡过去。昏昏沉沉之间,好像有人推开她的房门。接着,那人叫了两声她的名字,一只微凉的手掌贴上她发烫的额头,带来片刻舒适的凉意。又过了很久,隐约有人在她耳边对话:
“大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你知道我过来多不容易吗?”
“她情况怎么样?”
“吃了药就行了?”
“你当然得守着她啊,不能让她一个人睡,万一半夜又烧起来呢?"那人啧了一声,“她这床头怎么这么多娃娃,太不透气了。”岑姝又醒来过一次,身上的燥热感已经消退不少,但整个人还是疲惫不堪。抬眼却看到梁怀暄搬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他穿着黑色家居服,眼镜也已经摘掉,眉眼间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
他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卧室里只拉了一层纱帘。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皎洁的月光透过薄薄的轻纱洒落进来,月色如水,格外温柔。
岑姝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这一觉睡得格外地沉。
岑姝醒来后,她盯着挑高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意识才慢慢回笼。太阳穴还隐隐作痛,岑姝轻轻吸了口气,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没摸到。
岑姝只好费力地翻了个身,视线却突然撞上一道从浴室走出来的一一一具成熟有力的男性躯体。
男人雪白的浴巾堪堪系在腰间,水珠正顺着腹肌的沟壑往下滴落,宽肩窄腰的身材一览无余。
岑姝的目光从人鱼线往上一寸寸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