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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3 / 5)

目光快速扫视着双曲河岸,脑海中想象着这样的画面。一一闻默在安静地画画,将自己的所有心理都宣泄于纸面。画纸上并非阳光明媚的河景、嬉戏的人群、盛开的鲜花,而是聚焦于一些被"主流美景"刻意忽略或边缘化的细节。比如:观景台木地板缝隙里顽强钻出的一株倔强小草;一大片芦苇丛中,被风雨摧折倒伏的枯枝。闻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用炭笔或冷色调水彩捕捉这些衰败、挣扎、被遗忘的意象。阳光落在他苍白的侧脸上,却驱不散他周身笼罩的阴郁气息。周围的欢声笑语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传不到他耳中。这样的闻默,深深地吸引住楚金根的目光。而闻默的孤僻、独来独往,为楚金根捕猎提供了绝佳的机会。周伟环顾四周:“这里白天倒是人流量大,但清晨或黄昏,游客会慢慢离开,人流也会变得稀疏,尤其是那些位置比较偏僻的观景台、栈道,很容易在非高峰时段陷入短暂的、无人关注的真空。”李振良脖子上挂相机,闭目倾听:“你听,草丛被风吹过会发出持续的沙沙声,路边还有车流声、喇叭声、小贩的叫喊声,这些都可以掩盖掉异常声响,比如短促的呼救和挣扎。”

姜凌目光扫过一人高的芦苇丛,点了点头。姜凌仿佛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一一在一个游客渐稀的黄昏,楚金根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那条寂静栈道的尽头,从茂密的芦苇丛后悄无声息地绕到专注于画板的闻默身后。不对!

姜凌忽然意识到什么:“楚金根有帮手。”此话一出,周伟与李振良的脸色都凝重起来。姜凌指着远处那片看似安全的美丽河岸:“悄无声息地接近闻默、打昏他,这些一个人就能完成。但想不惊动任何人把闻默带出去,还需要一个帮手负责掩护和辅助。”

对啊,闻默清晨离开旅馆、傍晚回来,从不在暗夜出行。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闻默从河岸带走,还需要一辆推车或者一条小船。因此,楚金根一定还有个帮手。

三个人异口同声说出一个名字:“胡水芬!”姜凌心情很不好。在楚家别墅见到胡水芬,她那自骨髓里散发出来的惊惧与惶恐,让人看了心酸。

因为焦虑,她习惯啃咬手指。

她的牙齿被打掉数颗。

她的背脊像被什么摧残,根本直不起腰来。可是这样一个可怜人,却有可能成为楚金根作恶的帮凶。路过一个馄饨摊,三个人停下来吃了碗馄饨当做午饭,又继续赶往赵锐工作的老周汽修店。

店铺很简陋。

脏兮兮的铁皮顶棚、斑驳的红砖墙和满是油污的地面,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挥之不去的混合气味。这气味里,不仅有刺鼻的汽油、机油、柴油、刹车油味,还有烧灼的橡胶味、金属打磨的粉尘味,以及廉价香烟和汗水的气息。店老板老周脱下沾满油渍的手套,随手扔在角落那个用旧轮胎和木板搭的简易桌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浓茶,这才看向姜凌:“警察?你们要问什么?听清楚姜凌问的是赵锐,老周往地面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老周是鄂省人,说话还带着家乡口音。

“都过去几年了,还来查么司?”

“那小子挺讲义气,在我们店里上了两年班,修车技术没得说。服务态度也好,见谁都热情招呼,可惜……不见了。”“连声招呼都没打,人就不见了。么样,还怕我老周不肯放人?我老周虽然说看得中他,舍不得他走,但还是蛮讲味口的,不可能强人所难。”姜凌问:“失踪那晚,你们有人看到他往公交站去了?”老周点头:“赵锐那天上白班,收拾完之后和人交了班就走了。据说是往镇外走,没走回家的那条路。”

说罢,老周走出店铺,指着眼前尘土飞扬的马路:“看到了吗?这里往北,是出镇往市里的路,往南,是回镇上的路。往北走几分钟有个客运停靠站,是从市里到我们长河镇的过路客运车停靠站点。要是想去市里,就得到那里去等车。一天大概有个八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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