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他也没有怪燕枝!
他认燕枝为主还来不及,他怎么会怪燕枝?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认错,他只是想改正。他只是想让燕枝留下来,他只是……
“萧篡,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对着你念一句咒语,就把你变成小狗。”“分明是你自己把你自己变成小狗的。”
“你还想把这个错推到我身上。”
燕枝别过头去,轻声道:“我可不认。”
他不认,绝对不认。
认了就完了。
萧篡跪在地上,膝行上前,追随着他的目光,低低地唤了一声:“燕枝……我不会,不会怪你的……”
“我会听你的话,你一说我就改,我现在就改。”“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我再也不说做大做小的事情了,我再也不说变成小狗的事情…
可就算不提,萧篡也真像是小狗一般,绕着燕枝转圈,逼得燕枝的目光,不得不落在他身上。
燕枝垂下眼睛,轻声道:“要是……你真的想从头开始,那就把我送回八岁那年。”
萧篡直起身子,皱起眉头,疑惑地望着他。燕枝回看过去,一字一顿道:“送我回八岁那年,让我在净身房里…萧篡似乎察觉到了燕枝想说什么,赶忙喝止,不想让他说下去:“燕枝!1燕枝却不受他干扰,继续道:“让我在净身房里被阉掉,在大梁宫里做一个普通的宫人,再也不要……”
“燕枝……”
“再也不要遇见陛下,再也不要遇见萧篡,再也不要遇见你。我们一一”“燕枝……“萧篡竭力摇头,“别说了,别说了!”燕枝轻声道:“与其留在陛下身边,日日被陛下用′净身房'和′把我阉掉'吓唬,吓唬整整十年,不如从一开始就被阉掉,也不要认识陛下。”“我们再也不要遇见。”
燕枝的一字一句,如同匕首一般,一下一下、一刀一刀,捅进萧篡的心里。萧篡面色灰败,望着燕枝,连话都忘了说。不要!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从头开始。
他想的是他重新对燕枝好,重新把燕枝捧在手里。不是他和燕枝再也不认识。
他又搞砸了。
他又惹燕枝生气了。
这时,燕枝试着掰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萧篡,我要走了。”
他不仅要离开这里,离开这段过去,还要离开大梁宫。萧篡咬着牙,一言不发,只是死死抱着他的腰。燕枝掰了一会儿,实在是掰不开,想了想,道:“你还是不乖。”“我乖的。”
萧篡一面厉声反驳,一面却不自觉松开了手。“我乖的!我不和谢仪他们比,我和糖糕比,我就和糖糕比!”“我和糖糕一样乖!我和它一样乖!”
“它是狼,我也是狼,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因为一一"燕枝小声解释道,“它不会像你一样大吵大闹的。”下一瞬,萧篡就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一般,涨红了脸,却再也喊不出来。他放低了声音,喃喃道:“它是狼……它也会咬人的,狼都是会咬人的……燕枝,你知道了吗?它是狼……它和我一样…”“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燕枝道,“在船上的时候,我就知道它是狼了。“它……它骗你……它明明是狼……
“萧篡,明明是你骗我。你把它捡回来的时候,骗我说它是狗。”是,是这样的。
是萧篡骗的燕枝。
不是糖糕骗的。
“糖糕从来不会骗我。”
“糖糕从来不会对我大喊大叫的。”
“糖糕从来不会咬我。”
“糖糕从来不会不听我的话。”
所以一一
萧篡,你连糖糕都不如。
你有什么资格把糖糕拿出来,和自己作比较?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乖?你有什么资格和燕枝谈条件?想通了这一点,萧篡跪在地上,肩膀一寸一寸塌了下去,脊背也一寸一寸弯了下去。
如山崩塌。
“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