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白耳边低语,("他们供奉的不过是玩具,而你体内沉睡着连神明都畏惧的——")
现实突然恢复流动。
江夜白重重摔在石柱上,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黄金三叉戟的碎片正四散飞溅,主教的黑袍被冲击波撕成布条。索菲娅扑过来拽住他的衣领:"你干了什么?!"
"不是我..."江夜白咳嗽着,发现胸口的图腾恢复了平静,皮肤上的银光也完全消失了。远处,漩涡正在迅速缩小,七根石柱缓缓沉入水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漂浮在水面上的三叉戟碎片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艾萨克不知何时游到了他们身边,银膜右眼死死盯着江夜白:"1954年比基尼环礁核试验后,我们在辐射区发现过类似的能量读数..."
"闭嘴,老疯子。"索菲娅厉声打断,但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我们得立刻撤离。教会失去圣器不会善罢甘休。"
回程的车厢里一片死寂。玛琳的潜水镜完全碎了,她用绷带缠住流血的前额,时不时偷瞄江夜白一眼。伊莱的黑伞骨架扭曲变形,但他似乎更在意怀中那个装满三叉戟碎片的铅盒。
索菲娅坐在副驾驶,翡翠耳坠不知何时少了一只。她通过后视镜与江夜白对视:"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对不对?"
江夜白望向窗外。雨停了,但哈德逊河的水位仍然异常高涨,河岸边的淤泥里,某种发光的微生物正组成短暂的图案——那形状,隐约像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让他们猜去吧。")银眸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满足感,("这场游戏,我们才刚刚热身。")
当车驶过布鲁克林大桥时,江夜白注意到桥墩上爬满了之前那种眼球海草。所有"眼睛"都转向行驶中的车辆,瞳孔里映出他胸口的图腾——那里,最细微的银光仍在皮肤下流动,像深海鱼群般规律而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