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奄待毙半死不活的卫家抛来橄榄枝。外面都说韩敕是要吃绝户,她起初就觉得没道理,她是不知道卫家有多少隐形资产可让人觊觎,但照卫家每况愈下的局势,她的零花钱逐年减少,也能看得出来,隐形资产救不了明面的窟窿。
这根本是一笔不划算的生意。
韩敕前三十多年都守住了婚姻的底线,没道理在名利双收时把底线拿出来扶贫。
但倘若说,他想要的至始至终都不是钱,而是合理让卫家亡……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韩敕为了报这个仇,几年前就开始布局了吧,否则,怎么解释她忽然要换未婚夫?
他是刚好遇到这个契机,于是朝深渊里递出一只手,这只手又白又修长,漂亮的让人盲目相信,坚信他定会把自己救出火海,然而,这只手是为了蓄力,要把你推进更黑的深渊去。
“对不起……
后面传来蚊子般的讷讷声。
“你道什么歉?”
之前还让他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跟她外公有仇,就找她外公去,怎么现在就代她外公道歉了?
卫娇电一阵羞惭。羞是这三个字冲口而出,她不是会代人道歉的性子,托大脑的运行速度,还没来得及往大脑审核就往声带输出了。惭是惭愧。她家是这样的,做事比较偏激,极端。“怎么说……我也是那个家的一份子。“很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大到法律,细到血缘,密不可分。
“道歉是应该的。"她垂着头,睫毛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轻轻覆在眼下,遮住了往日闪烁的光芒。
不过。
“你看上去似乎不需要的样子,那我收回咯?“她试探性道。“丝毫诚意没有。”
韩敕空出右手照着她大腿来了一巴掌。
“阿!”
韩敕腰是直的,这也意味着她全身重心在他肩膀和两只手上。他突然空出一只手,右腿毫无防备没了支撑,她吓一跳,连忙搂紧了他肩颈。酒和西装捣腾到左手,右手揉了揉大腿,噙着委屈鸣鸣,韩敕手也太黑了,肯定起淤青了。
“干嘛打我……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打岔过去了。
有些事情深究到底没意思,是那个家的一份子,那不也是曾经的事情了吗?婚前他要求卫家把卫娇电的户口独立出来,她不需要入他的户口本,但落在卫维翁本里,他是不会娶的。
听上去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附加要求,答应下来也无妨,但隐隐透着卫娇电即将脱离掌控的态势。
资产收购得差不多了,这时退出他算不亏,卫家就麻烦了。最终,卫维翁怕他撤资,找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亲自带卫娇电出门办理了手续。
那天,她成为了自己的户主。
什么是不是那家人的,不认,不就不是了吗?难不成他卫维翁还能告上法庭,让卫娇电赡养老人?每月履行赡养的义务?现在就卫娇电这压根不在他面前提到遗产两个字的态度来看,她也不是傻白甜,也许她善良到极致,若果有选择,她会给卫维翁搭一把手,但问题不是她现在连选择都没有吗?
她拎得清轻重缓急,也活得通透明白,深知此刻和他撕破脸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不如揣着明白装糊涂,黑不提白不提,日子就好过了。人在弱小时,糊涂一些好。
他现在做到这个地步,也不可能忽然中止休战,让对方喘口气,再回头对付自己。
怎么了?这是一对一回合制吗?
有风驶尽利,卫家必须死。
她可以闹,可以哭,但倘若相安无事,就再好不过了。韩敕本想速去速回,取了车就早早回家,可背上她,时间步速都变慢了。半路,卫娇电见到路边摊的糖炒栗子,趴在他耳边说:“老公,我想吃。”“老公说什么来着?”
看吧,还不吃饭。
“呜。”
回到家,车子停在院子里,他先下了车,把后座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