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关门的声音,不会有人进来,韩敕也没离开。
然后是郁闷,这一点也不好玩儿。
他就像是一个情绪屏障,在的时候卫娇电大脑几乎空白,人一走,这具身体里的情绪争先恐后就出来了。
她不知道,韩敕就在两米开外安静地看着自己。她又燥又气,在原地吸了吸鼻子,而后不管不顾去拽蒙眼的领带。领带和后颈的绳子绑在一块儿,就这么猛力一扯,几乎牵扯到了后背所有绳扣,连带着底下的股绳。
“阿…"她腿一软,双膝就这么跪了下去。瞬间被人捞起。
“捉住你了!"卫娇电反手抓住了他,眼底被领带藏住狡黠的光,却藏不住嘴角勾起的得逞,连发梢都随着雀跃的身姿轻轻晃动。“作弊啊?”
靠得太近,近在毫厘的声音仿佛大提琴的低鸣,卫娇电听得一震,心扑通扑通直跳,感觉在坐跳楼机似的,时而高时而骤降。她下意识想松开,但警觉没让她松手,得逞的狡黠混着甜软的娇憨,“不管不管,我赢了,你说话不算数吗?”
黑暗中,似乎听到他叹了口气。
“算数,电电宝宝赢了。”
她故意压低嗓音“哼"了一声,又急不可耐去拆自己的礼物,去解他的浴袍系带。
“别急。"韩敕没让。
“好急好急。”
她习惯地驳嘴,却乖乖听话,领带还缠在眼睛上,方才那一拽,根本没扯开。
卸绳子比捆绑要快,不过两三秒,粗糙纤维的磋磨感便消失了。她白皙皮薄,浑身弥开了没有边际的红,脸红,耳朵也红,像是白里透红的水蜜桃。
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卫娇电以为要结束了,结果肩上又落下了一条绳子。
熟悉的触感,像是上次用过的亲肤材质,面料冰冰凉凉的,贴到方才被麻绳磋磨到燥热的红痕上,舒服极了。
但这不是她带来的……
“你好烦人。"她揪着韩敕的衣服,抱怨混着颤颤的鼻音。“嗯。”
两排牙,捕兽夹,平时牙尖嘴利,现在一碰就啊。一晚上净是这几句,烦人,你欺负我,倘若不是见过她把人堵得哑口无言,都想笑话她,怎么嘴巴这么笨。
好在这回不磨人了,除了略微的拘束感,它与自己合二为一。直到,圆环贴在小腹上。
圆环被暖过,但还是有点冰,卫娇电往后瑟缩了下,后背就是墙,她浑身抖了抖,倒吸一口气,又被捞回来。
“很快就好。"他说,“听话好吗?”
卫娇电歪了歪脑袋,咬着下唇里的软肉,黑暗中默默平复躁动的呼吸,任他操作。
双手后摆,十指交叉相握。不牵掣任何关节,后方看纵横分明,两横双臂、一横小臂,一竖从蝴蝶骨中的圆环扣打下来,穿过三横的绳扣,最后一横束缚住她十指相扣的手腕。
圆环固定可以承接一部分的力,而不直接像麻绳那样,用深陷皮肉代偿。在某些时候,卫娇电相当有耐心,尤其是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这让她感到恬静与安心,这大概与小时被规训要做有意义的事,反抗孩童的本能有关。反抗孩童的本能,也让她本能学会了如何反抗成为大人。做不好大人,归根结底是没做好小孩。如此不上不下,不左不右,卡在其中,令人云里雾里,心生彷徨。
也就做不好人。
卫娇电被蒙着眼睛,漆黑一片,想到童年学习的一则寓言。坐井观天。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某天,井口忽然被巨人的指尖给堵住了,塞得满满当当,巨人是个瞎子,没有眼睛,在井洞里探索着井壁,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它要寻找的东西,还翟到了那只井底的青蛙。
疼……卫娇电一瞬间痛得想弓背弯腰,横在腰间的小臂却不允许。面对面的,韩敕观察着她痛苦的表情,明白是碰到了哪里,缓缓回收一截指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