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描述太过诡异,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噩梦,漆黑海面下蠕动的巨大阴影。“使徒……“他轻声重复这个陌生的词汇,锁骨处的印记隐隐作痛。仅仅只是言语的描述,实在是太过于苍白,也太过于飘渺,如同不存在的空中楼阁,让人完全无法理解那究竞是一种怎样的东西。甚至会让人以为这不过是对面编出来的可笑的谎言。
只靠言白的一面之词,确实是无法证明世界上有这样的存在。明前路却相信了。
这不只是出于对面之人的信任,还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言白先生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在很认真的解释,并非虚构。明前路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锁骨处的印记,那里的皮肤正传来阵阵刺痛。他抬头望向屋顶上的言白,月光在那双猩红的眼眸中投下深不可测的阴影。“那……为什么会找上我?"明前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明前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一觉就会被打上这个所谓【深海】使徒的烙印,一切似乎都有点莫名其妙。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年,最多也就是在前段时间成为了参与调查人鱼案的侦探助手。可就算是因为人鱼而盯上他,那也不太应该呀,因为他根本就对这起案子稀里糊涂一头雾水,大部分时候都是被那位杜比侦探带着走的,各种情报也都是杜比塞在他嘴里的,如果不是这样,他对于过去人鱼相关根本就一无所知。如果真的是人鱼的话,那率先被盯上的不应该是杜比吗?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够吸引得了深海的目光的了。不管怎么看,他都不过是一个拥有异能的普通人吧。“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是个谎言。
明前路嗅到了说谎的味道。
明前路看向言白的目光带上了谴责的意味。言白避开了明前路的目光,风衣下摆被夜风拂过,猎猎作响,被刀切下来的那残损的一角拍打在言白的身上,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微妙起来。“我……无法回答。”
言白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像是强行压抑着什么。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仿佛在对抗某种无形的束缚。
明前路敏锐地察觉到,言白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答。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说出真相。
可这又是为什么?
明前路忽然想起前几次言白先生突然出现救下了他,还有在那奇怪的诡异之梦中的言白先生……
为什么言白先生每次都能救下他?
如果是一次,还可以当做巧合,可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背后肯定还有着隐藏更深的东西……
可那究竟是什么?
夜风突然变得粘稠,之前那股令人不安的仿佛是来自深海的咸腥味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浓郁和厚重,一种不安的黑暗气息弥漫在小者子之中。
明前路感觉锁骨处的印记开始发烫,像是被烙铁灼烧一般,似乎是在兴奋着,像是被某种东西给刺激了起来。
站在屋顶上那位身形挺拔如松的神秘青年,忽然弓起了腰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像是在痛苦,又像是在哭泣。
明前路还从未见到言白先生这般的状态。
无论如何,在他的印象之中,言白先生都是那般笔挺,那般强大,那般坚韧。
明前路怔住了。月光下,那个总是如刀锋般锐利的身影此刻竞在微微颤抖。言白修长的手指死死捂住自己的眼睛,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青能暴起,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痛苦搏斗。
“言白先生!"明前路下意识向前屋顶窜去,却见对方猛地后退一步,险些从屋顶边缘跌落。风衣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凌乱的弧线,像受伤的野兽警惕地炸毛。
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屋顶边缘传来。言白单膝跪在瓦片上,另一只手死死按住抓住刀柄,整个人摆出来了一般进攻的姿态,浑身上下散发着格外危险锋利的气息,像是一把可怕的武器,随时准备出鞘。月光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