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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真是二师兄看错了,他的异常只是神魂受损的遗症而已。“待我回去替你写个安魂的方子,"慈恩道君道,“明日让弟子将药送来。不管那伤是怎么回事,将养一段时日自能修复。”傅停云道了谢,将他送出门去。
回到殿中,那怅然若失的感觉仍旧萦绕不去,催着他即刻将那丢失的珍宝找回来,逼得他坐立难安。
他只能入定打坐。
可一入定,他便开始在傀儡法阵的阵柱之间徘徊。法阵一切正常,可他却莫名感觉少了什么。入定的时候该有什么陪着他的。
究竟是什么?
他快要被这感觉逼疯,恨不得能将神魂掏出来,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傅停云强逼自己行气,灵力运转了数个小周天,那股抓心挠肝的感觉却丝毫没有缓解。
他出了定,起身向外走去。
无极宫里显然没有他要找的东西。
他召来灵鹤,决定去龙脊峰其他地方看看。登车时他看了一眼灵鹤,心中生出些许异样,不由多看了它一眼。这是他从小养大的鹤一一他师父虚极道君认为养只灵宠能让他变得更有人味一些,他便养了,自然收效甚微。
它叫什么什么名字?他依稀记得是个很古怪的名字。不对,他养了这只鹤十几年,从没给它取过名字。傅停云上了车,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鹤大着胆子朝他鸣叫了一声,他方才发现自己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就在龙脊峰各处转转罢。"他道。
鹤不明就里地载着主人四处闲逛,从高往低,绕着山峰盘旋而下。到了半山腰的松林旁,他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立刻勒住缰绳,令鹤降落。
鹤车停在松林边。
只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而已,傅停云却来回踱了很久,在草丛里搜寻着,自然还是一无所获。
他又向松林中走去。
这是龙脊峰的形胜所在,林间散落着许多灵泉。二师兄建议他可以泡泡热泉加速身体修复,但他宁愿浸在峰顶的寒潭里,因此一次也没来过。
可此时在错综复杂、蜿蜒曲折的小路上走着,他却好像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
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一方灵气格外充沛的泉池。他走到池边,俯身撩了撩池水,草木的气味,氤氲的水汽,池水的冷热,一切都似曾相识。
他不知不觉向池中走去,暖热的池水漫过他的膝盖、双股、腰部……他不自觉地阖上双眼,一股熟悉的暖意沿着脊椎游走,浸没在池中的双手仿佛触及了什么,有什么在他的怀里慢慢成形……
在他意识到之前,身体竞然起了匪夷所思的反应。他蓦地睁开眼睛,低头怔怔地看了会儿,迅速向岸边走去,施咒将身体和衣裳蒸干。
他用意念命令身体恢复正常,可这傀儡躯显然是残次品,并不听他使唤,他只能对着那不服管教的地方施了几个玄冰咒,等待了一会儿,方才顺着原路走出林子。
不知不觉已是金乌西坠的时分,他竞然莫名其妙在这片野地里浪费了一个多时辰。
傅停云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这莫名的感觉,登上鹤车:“回无极宫。”回到寝殿,他破天荒第一次感到身心疲惫,只想回到玄冰床上安静睡一觉。不行,心里有个声音说,还未洗漱沐浴,不能就寝。修士到了他这种修为就算沾染了什么尘垢,只要一个净诀就纤尘不染了,更别说傀儡人还自带清洁咒法。
可是他莫名觉得出过一趟门,必须过一遍水身上才干净。这无疑也是新出现的怪癖。
太荒谬了,他决定不去理会这莫名的冲动,对着自己施了个净诀,倔强地往硬邦邦冷冰冰的床上一躺。
随即他忽然意识到他是不用睡觉的。
修士筑基后便不需要就寝了,打坐入定能更快恢复精力,汲取日月精华和山川灵气。
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