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寸,“我还以为我们的合作早已破灭了。”
安珀微微歪头:“爵士,您怎么会这么想?”“哼,你压根就没有勾引奥利弗对吧!"霍拉斯气得脸上的横肉直抖,一想到自己足足被利用了一年多,他就恨不得……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安珀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接摊牌了:“没错。我做不来这个!”
霍拉斯没想到她回答地如此干脆,楞楞地张着嘴,胖手指着安珀直颤:“你、你一一”
“我们当初的合作,本来也不平等,不是吗?”“那、又如何?"霍拉斯心虚地看向别处。安珀却并未放过他,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直视对方:“或许您可以解释一下,怎么会有舅舅找人勾引自己亲外甥的……难道您想让奥利弗殿下身败名裂?如果王妃殿下知道了,该作何感想?”“当然不是!"霍拉斯像被踩到尾巴的肥猫般弹起来,身下的椅子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等等,你调查我?你在要挟我!”“既然不是,那就谈不上要挟。您想成为后勤主管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难道不应该为温斯顿做点实事吗?”霍拉斯努力回瞪着安珀,脑海里却不自觉地开始回顾自己充满了“捷径"的上半辈子一-他出身约克郡的乡村贵族之家,又是家中幼子,本来什么都得不到。结果十五岁那年,姐姐成为王妃,全家鸡犬升天,哥哥被封为伯爵,自己混了个爵士的称号,靠着王室的关系娶了一位名门淑女做妻子,又依靠裙带关系进入了温斯顿,瞬间拥有了旁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生。所以他为什么要做实事?霍拉斯不屑地想。“霍拉斯爵士,"安珀的声音突然郑重起来,“我以温斯顿后勤领班的身份,请求与您开诚布公地、重新谈一次我们的合作。”霍拉斯本想拒绝,可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已经不是一年前任他随意拿捏的乡下姑娘了。
她站在自己奢华的办公室里,背脊挺直如温斯顿公学最骄傲的橡树,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一一那是一种他只在宫廷政客眼中见过的、洞悉一切的眼神。
冷汗顺着霍拉斯的三层下巴滑进的领巾里。除了答应她,他似乎已经无路可走。
大
子夜时分,温斯顿的侧门悄悄打开。一队蒙着油布的马车驶入,卸下还带着露水的蔬菜和微微温热的肉块。
“见鬼,这鸭肉怎么还在冒热气?“桑妮掀开油布时吓了一跳。送货的伙计咧嘴一笑:“霍拉斯爵士亲自去农场盯着现宰的,刚放完血就送来了。”
安珀问他:“血还在吗?”
伙计忙不迭道:“在的在的,按您的吩咐加了盐、牛奶和温水,全部凝固起来了。”
安珀伸手试了试鸭血桶的温度,这真鸭血就是不一样,像上好的红丝绒蛋糕似的,足够煮火锅了!
太阳渐渐升起,晨雾还未散尽,温斯顿的校园开始逐渐苏醒,仆役们正忙着给草坪洒最后一遍水,晶莹的水珠在朝阳下折射出七彩光晕。校工们检查着每一面彩旗的系绳,这些彩旗沿着百年橡树林立的中央大道一路飘扬,每根旗杆顶端都缀着代表不同学院的绸带。随着钟声敲响九下,温斯顿的鎏金大门缓缓开启,一队队装饰着各色家徽的马车井然有序地在红毯前停下。车夫们戴着雪白手套,将精心打扮的少爷小姐们逐一搀扶下车。
其中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两位优雅的小姐一一“天啊,今天来的人可真多!"玛格丽特·菲茨威廉提着裙摆轻盈地跳下马车,“简直比皇家赛马会还热闹!”
她的同伴艾莎·卡文迪许踩着更端庄的步子随后下车,闻言轻轻拽了拽玛格丽特的袖口:“小声些,我们可是代表圣玛格丽特女校来的。"她整了整镶蕾丝的领巾,又补充道:“而且你忘了去年在圣乔治公学一”“别提那个灾难日!"玛格丽特夸张地打了个寒颤,正要继续抱怨,突然眼睛一亮,“伊芙琳!”
只见对面那辆装饰着霍华德家徽的马车上,正走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