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底下一白胡子老头黑着脸,后面跟了个略高的中年男子,也是沉着脸微微不悦。而那声训斥正是出自白胡子老头之口。
边上还有两三个较为年轻的男子,长鸢觉得眼熟,为首那个正是方才欺负闻玉的权淞!
几个人将闻玉堵在大门口,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可闻玉身上血迹斑斑,伤势不轻,若是旁人看了哪里会相信他是罪人呢?
“师祖,闻玉伙同那只恶妖险些要了我的性命!若不是我走的够快,今日就见不到您了。”他垂下眼帘故作弱势,脸上尽显狰狞恶毒。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可人群中还是有小声反驳,“口说无凭,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权淞听到这声立即高声反驳,“什么证据?这就是证据!”说罢他一把扯开衣襟,胸膛上与长鸢缠斗时受的伤赫然醒目。
“好了。”师祖悠悠出声中断了他们的争执,“残害同门乃是重罪,既然证据确凿,那便行刑吧。”
一旁的随从不知从哪儿掏出个银色细鞭,眨眼之间抬手狠狠将鞭子抽在闻玉脚踝处,带起一阵劲风。那鞭子像特制的,明明力道极重,却没立刻皮开肉绽。
可闻玉痛得呜咽一声,咬牙单膝跪地,脊背蜷缩得可怜。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那条腿却疼痛难忍,复而又跪在了地上。
长鸢眼珠子瞪大,这两个老不死的跟先前欺负闻玉那几个人是一伙的吧?
缘由尚未问清,仅凭片面之词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
就算是对待一条狗,也不应该如此狠心。
“闻玉,你认不认罪?”
师祖下达了最后通牒,闻玉却低声笑了出来,笑声带着几分森森寒意。见他犯下大错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师祖更是怒火中烧。
“既然你不知悔改,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师祖抢过那随从手中鞭子,抬手术法凝实,注入银鞭中生出尖刺,啪地一声落到闻玉脊背。
“嘶啦——”衣服破裂开来,鞭下猎猎生风,瞬间带出一道狰狞血痕。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受下来,然后抬手擦去唇边溢出的鲜血。
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可脸色愈发苍白似纸。
他本就受了伤身体亏损,又受了这重重的两鞭子。气息微弱伏在地砖上,呕出一大口鲜血。长鸢以为他昏了过去,可谁知闻玉双手撑地,抖着身子又跪立起来。
第三鞭——
第四鞭——
他背上血肉模糊,破碎的衣衫夹杂碎肉甚是可怖,身下地砖渗进大片的红色。闻玉眉头轻蹙,脸上冷汗津津黏住发丝,咬牙咽下口中腥甜,仍不开口屈服。
整个人像被泡在冷水当中,汗水湿透了衣衫。
【你若再不救他,他死了,你也得死】系统的声音阴恻恻响起。
威胁她是吧,长鸢愤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还偏偏就得受着这威胁!内心天人交战,思忖该如何救下闻玉。
她眼尖瞥见四处走动的弟子,长鸢心中有了计划。
她的香气虽有可能被闻玉的师叔师祖发现,但对这些低等的捉妖师来说却不易察觉。而此刻又刮起风来,微风中掺杂了丝丝香甜,飘进周遭人的鼻间。
“你说这师祖也真是的,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吗,闻玉再不济也是宗门内的一员,我看师祖用的力气简直比收妖时还要大。”
“谁不知道那权淞是他侄儿家的孩子,我看他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我可听说啊,今日是权淞找了几个人堵住了闻玉。真是无妄之灾……”
身旁不知何时响起了七七八八的议论声,无一不在打他的脸,暗讽他办事不公,老糊涂。师祖面如菜色,没想到这帮弟子竟然反水议论起他来。
权淞也是震惊这些人怎么帮闻玉说起话来。
师祖向来好面子,容不得别人在背后非议他。可他心里仍然记恨多年前闻玉犯下的那次祸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