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蕴郡主将太子殿下推坐到榻上,这是,会不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禾望舒转头,不悦地视他一眼,结果看到云展一脸迷茫的神情,他还又欲言又止偷瞄禾毓景。
少女没意识到云展怎么想的,另一边伸手扯开帘子,探出头去,对禾绾轻讽道,“四公主明明许诺过不会再纠缠,说话不算数了。”
禾绾一看是禾望舒,见她眉目冷然,又转身去怒目圆瞪云展,“告诉本宫,大皇兄人呢?”
云展左右为难,不知道说什么,禾望舒眼都不眨地胡扯,“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太子殿下骑着马走在最后面,蜀王便把太子殿下喊走了,说什么阁新来一个美人儿。我也记不得了。”
禾望舒当着东宫主仆二人的面一顿瞎扯,她的话禾绾还当真信了,跺脚气得要死,“我就说,云展那家伙遮遮掩掩的,原来真有事情瞒着本宫。”
禾绾又瞪过来,云展骇得低头不语,更似心虚。
禾绾冷笑,她不好指责太子禾毓景寻花问柳,手指着云展,“你们做侍卫的,从来不多看着些,尽让这些来历不明的女人接近大皇兄。”
车内气息骤冷下来,禾望舒没回头去看禾毓景有些阴沉的脸色,禾绾说得头头是道,她还赞同地点点下颌。只有云展憋屈地低头称是。
禾绾的娇斥声引来禾潋下车,她好一顿相劝,才把她拉走。
“闹够了吗?”男人淡淡的说道,看不出喜怒。
禾望舒扶着墙壁落坐在一旁,不提刚才的闹剧,直截了当地说,“有劳太子殿下派人送我回宫。”
禾毓景轻扣两下,云展心领神会,指挥马车掉过头,护送禾毓景二人回宫。
禾毓景神态沉敛,禾望舒不是多话的性子,她好以整暇掀开窗口的帘子,往外看去。
就这样,二人一直回到宫中,一路无话。
褚嬷嬷看到东宫的人,有些惊诧,听到是禾望舒扭伤了,连忙带人去接她。
禾毓景藏在里面没动弹,让人托辞是二公主与四公主送郡主回来的,慈恩宫的人也没怀疑。
禾望舒走后,禾毓景垂眸解开缠在手上的丝帕,帕角只绣着一簇梨花,旁边是黑色丝线勾勒的禾字。
即使丢掉帕子,禾望舒也不担心有人闹事,谁敢拿皇姓做文章,除非他嫌命太长。
***
奉先殿祭祀历代帝妃一事非同小可,后宫所有的人都来了,包括命妇。诸人都是身着颜色素淡的衣服,规规矩矩站着,这等肃穆的场面,是不敢交头接耳的。
当年端怀太子遭受小人陷害自杀,到第三代咸宁帝选出来过继给先帝。
先帝驾崩,咸宁帝一登基,朝堂上就是和群臣扯皮怎么把端怀太子追封为帝,以及迁入皇陵。
他亲爹相当于是个庶人,无功无过就英年早逝,咸宁帝没脸追封。只能把翻案的端怀太子拉出来顺理成章追个帝位,好让自己有些底气。
祭祀先人,第一个先拜的是咸宁帝,他身侧是太子禾毓景,身穿一身黑色锦服,端严肃冷,后面是其他三位皇子。
太后和俞皇后站在外边,越过几个高位的后妃,几位公主郡主也在后面。
奉先殿除了皇帝和太子,到要紧的日子,只有太后和皇后才能名正言顺进去,是开国定下的规矩。
嫉妒如皇贵妃和淑妃,眼睁睁看着太后以及俞皇后带着几位公主和郡主进去,属于皇嗣的都有机会进去礼拜,硬生生把后妃排除开来。
咸宁帝带领诸皇子拜祭完,见太后进来,微低头,拿过檀香恭敬递于太后,道,“儿臣拜见母后。”
太后亲自扶他起来,眼神示意褚嬷嬷接过,拍拍咸宁帝的手臂,“陛下何须多礼。”
“儿臣应当的,母后请罢。”咸宁帝知道太后最心系先帝,所以这三柱香每次让太后先来。
太后缄默给先帝进香,檀香燃起淡淡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