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看着她,显然不知道自己斥巨资请中国设计师设计出来的高端办公室有何不妥。
言归正传,蒋栀礼指了指手头这份地名册资料的第五行,冲艾瑞克挑了下眉,面色平静地说,“岑市?”
艾瑞克用英文道,“我听钟睨说这是你的家乡。你不喜欢?”蒋栀礼有点儿不高兴抿了抿唇,明明微信上就可以说的事情,干嘛非得她跑一趟。
“谁说是家乡就要喜欢?",她反问。
艾瑞克被呛住。
蒋栀礼速战速决,选了两个差不多喜欢的城市,迅速离开这个甲醛毒气之地。
到家后,她在书桌上安安静静改改画画,又仔细看了下签售流程,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接近傍晚的时候,她从网上预约的换锁师傅到了。那天之后,蒋栀礼就决定换一个安全点的指纹锁,这锁号称可以防破译,而且带可视电子眼,适合独居女生。
换了锁还不够,蒋栀礼还在门外加装了个外开的防盗门,玄关处加装一键报警案件,做完这一切,她心满意足地觉得安全了很多,盘腿坐在桌前转椅上怡然自得,这下别说蒋继宗找上门来,就算是两头老虎她也防得住。上次因为太久没见到蒋继宗了,恐惧在作祟,有点儿应激,她完全懵了,就没发挥好。
蒋栀礼陷入了某种沉思。
自那天后,她有点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十七岁那个无助又灰败的蒋栀礼了。
二十几岁的蒋栀礼,无所不能,如有神助。蒋继宗在她的眼里,早已经从主宰她的高大威猛的父亲,彻底坍塌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矮小男人,一个并没有除了生物学意义之外其他意义的、不被她在精神层面认可的符号父亲,所以一一
没什么好怕的。
蒋栀礼舔了舔唇,觉得上次应该给他来个过肩摔。蒋继宗是什么时候入狱的她已经不太记得了,貌似是在那年高考之后不久,边上大学边兼职的她作为直系亲属被法院电话告知她拥有探视权,但蒋栀礼一次也没有去过。
入狱原因具体是赌博还是借贷,这蒋栀礼不清楚,也不感兴趣,她只知道,从离开岑市那天起,蒋继宗这个人就跟她没有关系了。高考的那个暑假,她如愿以偿地做下了切割,但她也永远记得,那天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轻松。
因为被分割在那天的,不止是她所憎恶的,还有她喜欢的。这么多年后,既然冥冥之中命运安排她和谈叙再次遇见,无论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她都得试一试。
蒋栀礼心想,她不能让自己后悔。
她拿起手机,斟酌过后,给谈叙发消息,“我明天可以去看猫吗?”对面秒回一串数字,并发过来一句,“门锁密码。”蒋栀礼仰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消息高兴地笑了下,玻璃窗倒映出她白皙明利的五官和笑弯的眉眼。
第二天蒋栀礼起了个大早,搭了半小时的衣服画好妆,去到他家看猫的时候,发现房子里空无一人。
谈叙不在。
蒋栀礼拿起逗猫棒,在猫房认认真真陪猫玩了一个多小时,又在谈叙家溜达了半小时,走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隔天蒋栀礼又挑了另一个时间去,还是碰不上。周四那天她是晚上十点去的,还是没有人在家,给蒋栀礼整纳闷儿了,要不是看见了生活的痕迹和第二天放满猫粮的猫碗,她都差点以为这房子是闲置的直到周五那天,蒋栀礼终于知道了
离开时她发现谈叙家的密码锁自带监控,监控连着他手机的那头,也就是说,她几点来几点走,谈叙都知道。
所以。
谈叙故意的。
那天回家后,蒋栀礼十分挫败地窝在沙发里,抬头盯着天花板很久,有点儿怀疑战略的正确性。
所以她作出了消停两天的决定,打算好好调整一下策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事缓则圆。
周末晚,周梦摇发微信约蒋栀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