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把他送去医院。甚至会在他拽根绳子上吊时,指出他踩的凳子待会不好踢,可能会死不掉。是各方面看来,都很奇怪的女孩子。
但太宰治很喜欢她这份,她独有的奇怪。
他不会从她这里听到一句说教,更不会在自杀时,被“好心人"自作主张救下。
想要死去却讨厌疼痛,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她从不会认为他想死去,是不正确的行为。大概,将来他真的死去了。
她会为他入殓。
祈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理解……不,她其实并不理解他为何会这么做,只是纯粹的,她在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有一点,太宰治并不否认。
祈酱,大概很了解他。
了解他那多到无法细数的阴暗心思,清楚他看到别人很轻松就死去时的嫉妒,也知晓他沉沦于黑暗却又别扭地不想要舍弃唾手可得的光芒的卑劣。即使知道一切,她依旧会在他皱眉的时候,蹲下来摸摸他的脑袋。有时候,真的不能责怪他人对她的眷恋。
祈酱自己也有问题吧?
她和他那么相似,随时都可以接受死亡……为什么不能,和他殉情呢?
“祈酱。”
他望着低头拆自己做的巧克力自己吃的少女。折木祈没抬头:“嗯?”
“如果我邀请你殉情,你会接受吗?"太宰治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折木祈拿巧克力的动作一顿,眸底的颜色加深了几分,她思索良久,才开口问道:“太宰,你自杀快要死去的瞬间,会想到我吗?”“一一会对我感到抱歉吗?”
轰的一下,接着是长久的耳鸣声,仿佛丧失了一切声音。他就像是一尊雕塑,维持着那个动作许久,才匆忙眨了几下眼睛,颇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一一你不会哦,我知道的。”
折木祈十分笃定,安静地望着他笑:“所以,我们不会一起殉情。”“我啊…她顿了顿,垂眸将巧克力的袋子认认真真地扎好,才用有些怀念的口吻说,“在我此生仅有的一次的死亡之中,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我想到了某个人,觉得很抱歉…”
“同理,如果我因为什么事,委屈自己,我也会想到那个人,觉得很抱歉,很抱歉我让我自己不开心了,很奇怪对吧?”“那之后,我稍微思考了一下,为什么我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太宰治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淡漠:“因为爱他吗?”“我不知道。"折木祈摇了摇头,语气里像是迷茫,却又带着些许认真,“我当然是爱他的,但是,那大概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爱,相对应的,我也很清楚他很爱我,因为太清楚了,才会在自己受到伤害的时候感到抱歉。”“我可能……只是会这样安静地长大,和他一起长大,那之后的事情…就之后再说。
人的感情太复杂了,她无法细细品味那些复杂的情感。她只是不想要看到那个人一个人在家。
他们大概会做一生的家人。
如果那个人要她做他的恋人,折木祈想,那她会去尝试,但她也知晓,他不会那么做,不会随便就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和她是一样的。
很奇怪的感情,在别人的眼里,应该是这个评价吧?“扑哧一一”
折木祈懵了:“太宰?”
不知是被她哪句话戳到了笑穴,太宰治彻底不再压抑,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折木祈”
什么啊,就算是她,被这么笑也是会生气的好不好!“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她尴尬不已,把手中的巧克力砸向他。“抱歉抱歉。"被砸了脑壳的太宰治终于停止笑声,断断续续道,“我,我只是,想到了乱步先生而已。”
“昂?”
跟乱步有什么关系?
但不论她接下来怎么逼问,太宰治都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说什么都拒绝回答,折木祈只能无能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