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明白了。”
宋时安并未放在心上,笑了笑。
而芸儿,又有些困惑的说道:“别人都是对下人差,对大官好。但小伯爷不一样,伯爷对府里的下人,其中对芸儿最好,其余人也很温和。”
“你说我对大官差的意思是?”宋时安好奇的问。
“听说那天小伯爷出狱的时候,有个二品大官主动牵马,想要讨好小伯爷,但你直接就踩着他的背上了马。后面,还让他去坐牢了。”芸儿道,“芸儿还听人说,那人是在背后骂过伯爷。”
“所以,我很记仇?”宋时安觉得她这个角度有些意思,便问。
“没呢没呢,小伯爷很大度,芸儿乱说话都没被打。”
芸儿怕说错话,摆了摆手,连忙否定。而在说完后,又从对方那有些沉默的表情意识到不对劲,便小声且胆怯的嘀咕道:“芸儿,又多嘴呢?”
宋时安担心这家伙现在就扶着池塘栏杆,撅着胯等自己惩罚,显得他像是个白日宣淫,随地调戏丫鬟的变态,便摸了摸她的头:“没呢,说得很好。而且,我挺高兴的。”
“小伯爷高兴就好……”她含蓄一笑。
但宋时安,确实是警惕起来了。
连一个丫鬟,都知道自己的调子起得有多高。
不仅是陈可夫,还有赵湘,宋时安可谓是无差别的攻击了。
俨然一副要做孤臣,直臣的姿态。
那后续的路,可是一点儿差池都不能出,一点儿致命的把柄,都不能给人抓住了。
“小伯爷,老爷在书房等你。”
在二人喂鱼时,宋淦赶来通报道。
而宋时安就像是早就在等着一样,将手中鱼饵全部一撒,前往书房。
坐在案前的宋靖,什么都没有做,连茶都不喝,在那里空等着。
宋时安进去后,他伸出了手,示意坐到面前。
他坐下来后,宋靖便开门见山道:“今日朝堂里发生了些事情,你想知道吗?”
“请父亲指教。”宋时安还算恭敬。
“三件事情。”宋靖抬起手指,做一,“陈可夫被抄家流放。”
“第二,六殿下被封为中山王,朔风将领多有封赏,朔郡也更名为南朔郡,治所为朔风。”
“第三,中山王请治罪赵湘,而晋王亲自下场力保,并且保住了赵湘。”
宋时安一边听,一边点头。
然后,就被宋靖拆穿道:“不用装,你全都知道。而且,全都与你有关。”
“不是爹。”宋时安连忙狡辩道,“我现在应该革职在家的九品官,怎么可能牵动这么多事?”
“对。”宋靖表情一沉,严肃道,“作为棋子,就是要有这样的态度。任凭谁来说,你也不要认。”
这句话,把宋时安说愣了。
而后,打量起了这位父亲。
宋靖,缓缓的起身后,双手背在他身后,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说道:“我先前二十岁考中进士的时候,也想过自己要肃正这天下的妖魔鬼怪,也对这世道充满厌恶。我总在想,作为世家,我们已经足够有钱,有田,有人,这些财富,八辈子都用不完。要是我来主政,我必定要限制世家财富。让老百姓,能够喘口气,能像人一样活着。”
“但是。”宋靖停下了脚步,“想要有能力做这些事情,你不能只是个七品官吧?你不爬上去,把官做大,凭什么去肃正妖魔?可是官想做大,不容易,你得有才能,你得有支持,你得会走动,你一定要揣摩圣意。了二十年,我才走到这个位置上。”
“已经很快了。”宋时安说。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按理来说,可以做点什么了吧?”自问之后,宋靖摆了摆手,“不,人已经变了,年龄大了,没了心气,有了软肋。哪怕这盛安百姓,都觉得宋靖还可以。那是我为官的政绩吗?不,你真正进了官场后就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