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穿上了制服,显示了他们的级别和身份。”
拿侬啊了一声,确实感到了惊讶。
这不就是法国的锦衣卫吗?在民间拥有秘密侦查审讯的权力?拿侬:“他们发现了你的问题吗?”
“他看到了我手上的划痕,那是抓缆绳摩擦的伤口,"亨利哈了一声:“但他们的直觉很灵敏,富歇把他们训练地像条狗……他们善于捕捉最寻常的细节--一个多余的物品,一种不合时宜的植物,或是某人生活节奏里微妙的偏差。他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拿侬:“不对劲的感觉,看,原来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你不对劲。”拿依确定:“你就是不对劲。”
亨利看着嘟着两颊然后还露出些许防备之色的女人,恐怕后者自己都没意识到她此刻露出的有趣模样,在亨利眼中,她紧紧地攥着货架上的除尘掸子,伊佛那是她的“秘密武器”,两条胳膊像两根结实的小树桩横在身前,似乎眼瞅着不对劲便要张牙舞爪,形成一道铜墙铁壁一样。她还偷偷往地下瞄了两眼,仿佛预备着退路似的,亨利不由得暗暗思考如果自己没有预兆地上前一步,一定会触动她高度敏感的神经,掸子一定会刀光剑影般的横扫起来,而这个女人还会嗷嗷大吼着抓贼之类的话,一边尖叫一边用清扇那么大的手掌,往自己脸上招呼。
是这样的,她之前就是这么招呼那个小偷的,亨利记得在巴黎债券所门口,那个女人被偷走了债券而他顺手帮忙摁住了小偷一一然后那个小偷遭到了很可耻的惩戒,这个女人一边忽扇耳光,一边命令小偷向她道歉。
“挣钱容易吗?你就敢偷我的钱?!”
“我给那抠门的老头干了十三年了,才挣了几百法郎!现在是借债投资!你竞然敢偷走我全部的身家!”
清脆的耳光声让已经进入衣帽店的亨利都听得清清楚楚,记到现在。“危言耸听,"亨利噗嗤一声忽然笑了起来:“我不对劲的话,你怎么不向秘密警察告发我?你有那么多机会,但你没有说话!甚至你还帮忙打了掩护!”拿依叉腰大怒:“那是因为你在我店里呐!你完蛋,我也逃不脱关系!也一定会被捉住审讯的!”
“噢,原来你知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亨利更高兴了:“我被他们抓走了,你就要花大量的精力证明自己跟我没关系,但你跟我真的没关系吗?这些桶榄腌制的香料,是你自己开着船从东印度贩运来的?”“我敢打赌我的香料现在是你不可或缺的原料,甚至我只要断供一个星期,你的店铺指定关门大吉,"亨利道:“所以我很确定,我是你的大老板呢,拿侬!比合伙人还要高一等的原料商!很显然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你才会帮忙掩饰我的身份!你做的很好!就这样做下去吧!”他恶劣的面容凑了过来,“不久之前,我发现了你的秘密,怀疑了你…现在,你发现了我的秘密,又怀疑了我,就像你说的,一报还一报,这种相遇正是命运使然!”
拿侬竟被说得目瞪口呆。
就见他低声道:“但你是怎么发现不对劲的呢……就连那个警察,都只是浅浅的怀疑而不能确认。”
拿侬伸出了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晃了一下。“法国人可不这么比划三。”
拿侬发誓这一瞬间她从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几乎一闪而过的寒气,这让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店铺现场忽然降了几度似的。“也许是我在马萨诸塞州呆了太久的缘故,“这个男人后退了一步缓和气氛,顷刻间他又恢复了迷人的笑容:“那里的英国人很多,我大概不自觉受到了他们的影响。”
拿侬并不在乎这个人的说辞,事实上从她看到这个人的反应的时候她就已经确定了心中所想:“让我们各怀鬼胎吧,船长亨利,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只要我们的秘密藏得够深,就不会被发现。”亨利被她的回答说得有些惊讶。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