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甚至说得上厌恶。并非是因为它太高太多阶,而是因为它太像浮玉山的后山。她也曾牵着师父的手,不情不愿但又心甘情愿,一步一步地拾阶而上。甜杏冷着一张脸,几乎是用跑的,然而跑着跑着,身侧的雾越来越浓,头顶上似乎落起了雪,瞬间便将她拉回了二十六年前的那场大雪。她顿在阶上,看着面前的大雪,看着一身红色长袍、玉冠束发的青年牵着一个小姑娘缓慢地行走在山道上。
一月,浮玉山的雪落得最大。
小姑娘被披风裹着,只露出一张恹恹的脸。“我去前山有事,你便在这儿等着,"青年摸出帕子擦掉她脸上残余的灰,温声道,“我嘱咐了你师兄下来接你,应当快到了。”闻言,小姑娘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把脸扭向另一边。青年倒也不恼,替她把披风再裹严实些,便掉头走了。不知等了多久,小姑娘已经等得跺脚踢雪,恨不得掉头就走时,山头的大门终于现出一抹人影。
那人着一身素色长袍,一步一步踏下台阶,像是天仙下凡,几乎与雪融为一体。
即使在风雪中看不清容貌,也能看到他身姿挺拔,如雪中松、山间竹。原本歪歪扭扭站着的小姑娘都微微直起了身子,但脸上仍是一脸暴躁。那人越走越前,终于得以看清他的容貌。
漂亮。
她的心心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徐清来。"少年淡声道,“今后我便是你的师兄。”可惜她讨厌漂亮的人。
她冷哼一声,根枝蛮横地破雪而出,速度极快地刺向他,扬起一阵飞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