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叹了一口气，接连钻过电梯门缝，猫着腰蹲在石柱子后面，探头观察着。
地下层出奇地干净，甚至称得上冷淡又先进。长条的白炽灯镶嵌在金属天花板上，似乎为了节约电，半亮不亮地一路延伸到走廊尽头。银白的合金地面泛着反光，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消毒水味儿。两人谨慎地抬头观察，没有监控，她们握紧枪支，开始往前移动。程水哪去了？
她为什么突然打破金属格栅跳下电梯井，又为什么抛下她们两个突然闯进地下层？
她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黄雅乐猜测起来，程水从来不是这样莽撞的人，她如果需要找什么，一定会和她们俩说，不会自己突然行动，她一定是被仁么东西影响了。
但为什么她和朴敏希没有受到影响？那是什么只有程水能感觉到的东西？是某种声音吗？
是和变异，和感染有关吗？
黄雅乐脑到用时方恨少，她吐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睛，重新睁开，眼神一凝：
她们面前一条岔路的地面上，有半块像急速移动后留下的鞋印，混合着血和灰尘。
是程水？
她们立刻转道，紧贴着墙面移动，直到又一个柱子，二人转到死角，靠墙地面歪倒着一具穿着防护服的身体，瘫软在地面，看不出是活是死。？？‖
咔嚓。走廊里的一扇门打开了，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推着小推车，上面放着好几个黑色的箱子，都贴着【待销毁】的封条，车轮咕噜噜地前进。黄雅乐一个激灵，朴敏希拉着她，二人努力把身子缩到最小，一左一右接住那具瘫软的躯体，等待穿着防护服的人经过，她们便跟随着视线死角一点一点移动。
“垃圾堆是不是快满了？“其中一人在防护服里的声音闷闷道，“这批废品再堆进去，就要申请这一次的销毁程序了。”“操，真不想和纳特洛说话，她回回都臭着一张脸，销毁次数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谁让CHe-0121这批次的质量那么差，她也省省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内陆再不来接应，我们的材料就要用光了。”“南边没消息吗？悉尼大学不是发电报来，说会找人来送物资？”“那是两周前的事了，老兄。”
穿着防护服的两人抱怨了一通，推着小推车逐渐靠近一个拐角，就在身影渐渐消失，黄雅乐和朴敏希正要松下一口气，一人突然发现了什么，道：“怎么有鞋印？”
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黄雅乐和朴敏希心头一紧。“那群巡逻队的白痴吧。“另一人漫不经心地回道，并没有在意同伴的发现，“等下擦一下，被污染的土地不能进这一层。”“哈，那你现在怎么不擦？”
“职务在身，朋友。”
说话声消失在走廊拐角后，朴敏希和黄雅乐对视一眼，快步跟上去，躲在墙角，见穿着防护服的二人拿出一张磁卡，按在一扇门旁边的感应器，红灯滴涌两声，金属门打开，穿着防护服的二人消失在门之后。二人对视一眼，目光凝重。
程水是进去了？怎么进去的？
她们想起刚刚在柱子下的那具身体，不好的想法浮上心头：程水不会是杀了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拿到了磁卡进去的吧？说到磁卡，她们身上倒真有一张。
从背包底部摸索出一张磁卡，翻过来，卡面上的拥有者为【卡特琳娜庞博】。
杀人魔的东西。
朴敏希试探性地把磁卡放上去，没报什么希望。滴滴。红灯亮了，金属门滋滋打开，二人震惊地对视一眼，赶忙闪身进去。门后的空间出奇地空旷，像是刻意在地底挖出的一整块封闭空间，寒意扑面而来，从地板，墙壁，金属中渗透而出的冰冷，如毒蛇一般钻进皮肤。几排长条状的冷光灯斜斜吊在天花板上，偶尔闪烁，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种时暗时明的光线中。
空气中混杂着金属腥气，消毒水和淡淡的焦糊味。咕噜噜的车轮声响起，二人下意识找掩体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