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还在冒烟。三人静默一瞬,程水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差点双杀了。”黄雅乐看见她的手势,嘿嘿笑着,听见程水的话,惊慌起来:“我靠,打中你了?”
那倒是没打中。程水无奈地看着她,嘈杂的脚步声却在此时由远而近的传入耳膜……
不好!是感染者!
程水跑上前拉过黄雅乐,一手搀扶起朴敏希,三人正要往桥外面冲,一辆存在感极低的废弃车辆的门突然被打开,一把扯过她们,一起挤入窄小憋闷的车内。
大群感染者的影子由远转近,逐渐呼啸而来,带头的感染者血肉模糊的脸已经清晰可见。
如雷的心跳中,三人听见:“你们好。”
霍特汉斯和瓦尔玛其实并不是悉尼人。
好吧,他们怎么会是悉尼人?这个国际化大都市,人人自大的要命,抱怨交通房价租金,从来不在路上和人打招呼…每次霍特汉斯从悉尼回达博,那个他出生的内陆小城市时,他都会和瓦尔玛抱怨一通。“亲爱的汉斯,"瓦尔玛是一个温柔的印度女人,她和霍特汉斯共同经营着一家电子零件维修铺,就在达博主街的街尾,“来吧,悉尼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霍特汉斯年轻的时候是个性情古怪,喜欢捣鼓天线电台的呆小子,老了以后是个喜欢轰走客人,单独待在自己的私藏室擦灰的呆老头。“悉尼!时不时就要去一趟,节奏快的要命,我只是在红绿灯前停了一秒钟,一秒钟!后面的白痴就开始催我了,上帝啊,看不出来我的年龄吗?“霍特汉斯嘟嘟囔囔地骂起来。
瓦尔玛则是一名艺术家,霍特汉斯在擦私藏时,她就坐在自己的画室里画达博的街景。
他们本应在达博舒舒服服的生活到晚年,再在未来和孙子孙女在周五的酒馆围坐一桌,庆祝他们可能的65年结婚纪念日(老天!要和你在一块这么久!瓦尔玛嚷道),但老天似乎很喜欢开玩笑,要给他们平凡安详的生活找找刺激。瓦尔玛认为这都要怪霍特汉斯的那些"私藏:二战淘汰下来的军用电台,达博火警广播的天线(他高价收购了回来),老旧的,只能用于观赏的短波电台他时不时会去悉尼淘一淘新货,中古市场在悉尼会大得多,他自觉悉尼人太愚蠢看不懂好货的价值,每每都能运气好的淘中好东西。瓦尔玛心里觉得那都是一堆破烂,但她不会说什么。她一般不会跟着霍特汉斯去悉尼,老天,他们自己的店也够忙了,但这一次,雨实在太大了,让那老头子一个人开几小时的车?她还没心大到那份上。他们停留在常驻的旅馆,本想立即动身,可惜雨太大了,不仅中古市场取消了,他们也被迫滞留悉尼!霍特汉斯气得跺脚,瓦尔玛则担心心地看着外面斗大的雨滴。
预感成真了,房间里的电视在某一天嘎地断线,尖叫,鲜血,混乱,门被拍得震天响!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
他们胆战心惊地在旅馆里待了两周,全靠末日前采购的食物熬了过来。在这期间,霍特汉斯还在不断地宝贝着他的私藏,他这次来悉尼的目的:一台淘法的军用PRC-150短波电台。
大概在三天以前。
恶臭和死寂中,霍特汉斯不知疲倦地调整着电台的频道,电流滋啦一声响后:
…这里是紧急广播系统,南部指挥部频道,频道27.137兆赫。澳大利亚主城市:悉尼,墨尔本,布里斯班,堪培拉等爆发生物恐怖袭击,感染传播速度远超预警系统。各州政府失联,部分区域已陷入全面失控。如果你还能听到这条广播,说明你是目前已知区域内的幸存平民。请注意以下紧急通告:
1.临时民众安置点已在以下区域设…,)瓦尔玛和霍特汉斯不可思议地对视。
死寂中,活力似乎被重新注入,两人收拾好行囊,艰难地沿着火车轨道前行,经过桥洞时,他们听到了婴儿的哭声。两人有孩子,婴儿的声音几乎让二人没怎么思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