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子弹。”
“我知道。”
程水的声音在发抖。
愤怒，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过自己的愤怒，她一直是个淡淡的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她抚摸自己的胸口，奇异地发现愤怒在燃烧，比屋内的大火还要猛烈。
她把自己身上厚厚的棉服解下来，垫在黄雅乐身下，又把里面的衣服也都解下来，盖在她身上。
黄雅乐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看到她脖子上的烧伤，下意识说：“你的…”一切话语都雾蒙蒙的不真切，程水看见黄雅乐的口型，恍惚地摸上自己的脖子，手放下来的瞬间，伤口翻涌着，蠕动着，粉嫩的新肉重新长出。她当着二人的面再一次自愈了。
程水站起来，黄雅乐的视线跟随着她的动作，黄雅乐隐隐有预感她要去干什么，她慌忙挣动身子，拉住程水的手：“别去！太危险了！”“他们有枪。"程水静静地说。
“对啊！那是枪啊！咳咳咳，别去！没事的，你帮我处理一下，我们找别的地方待着，一样的。"黄雅乐扯着嗓子，拉住她说。“我们需要枪。"程水说。合理的解释。
愤怒涌向她的四肢百骸，她浑身都在战栗，还是慢慢蹲下来，耐心和黄雅乐解释道：“他们刚好有枪，而我们很需要枪。你不要动，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我们很需要么？
程水挣开她的手，往枪响的方向走。黄雅乐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求助似的望向朴敏希，哪怕朴敏希和程水的关系还没到能拉住她的程度，她也希望朴敏希能做些什么，不要让程水去犯傻。
朴敏希漂亮的眼睛和玻璃球似的，倒映着火光和程水的身影，她在黄雅乐求助的目光中低头说：“我去帮她。”
你！你们！程水你个犟种！
黄雅乐眼睁睁看着她们消失在夜幕中。
“哈哈！看那几个白痴！"穿着黑色兜帽，吸着烟的男孩得意地朝一楼抖了抖胯，一泡尿撒到了狂叫着的感染者头上，源源不断的感染者冲来，他哈哈大笑着用尿滋到它们身上：“都给你们了！”
“真恶心，迪恩。”脏金发女孩穿着露脐背心，鼻孔穿着金环，黑色睫毛膏糊在眼皮上，一口接一口的吸着电子烟，厌恶地上下打量迪恩：“离我远点。狂欢尖叫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伙穿着黑色兜帽，背上印着骷髅头的少男少女嚎叫着狂笑着拍打着彼此，一手举着一把枪，神色狂乱，不停拿着塑料杯里的酒液疯狂的洒向其他人。
女孩的屁股被狠狠拍了一下，一个脸颊凹陷，瞳孔神经质的乱颤，眼下青黑的高个男孩搂住她，状似亲密地说：“她说得对，迪恩，你真挺恶心的。“哦操你们的吧。“迪恩朝他们俩比了个中指，做了个下流的手势，一把扯过女孩手里的电子烟，冲她猥琐地眨眼，吸了起来。女孩假装生气，用恶毒的词汇辱骂迪恩，又和高个男孩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砰！砰砰！
身后的少男少女爆发出巨大的笑声和尖叫，乱窜的子弹朝着黑夜射去，被惊动的活尸们嚎叫着围着他们聚集的二层洋房，不远处似乎还有火灾一一这对已经嗨了的男孩女孩来说就像狂欢的夜店，演唱会！他们兴奋地吹着口哨，指着底下围来的活尸不断比着中指，做着各种猥琐的举动。
“上帝啊，这群白痴究竟搞了多厉害的东西。“女孩厌恶地说，翻了个大白眼，旁边的高个男孩亲密地把她搂在怀里，散发着酒臭和多日未清洗的口臭的嘴唇捻上女孩的眼睛，道：“我这里还有点私藏…要不要一起来？你不想享受下耶稣的天堂是多么美妙吗？”
“韦德，你真是个贱货。"女孩嗤笑着，毫不在乎地在韦德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下大吸了一口，放肆地和他走向室内。
乱射的子弹击中了程水旁边的土地，击起一个小坑。愤怒。除了这个她什么都感受不到，她和朴敏希安静地躲在一个死角，眼睁睁地看着二层洋房上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