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的车流彻底乱了,所有人都想驱车逃离,接二连三的碰撞和冒烟,但更令人恐惧的事情出现了,刚刚被咬死的人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迅速地扑向了其他人。
程水的心 ‘咚’地重重跳了一下,惊恐地缩进了桌子底下。
她看清了那东西,那个感染者,不,那根本是一具尸体!
等到晚上,一切声音彻底平息,乱撞的车停的满街都是,将整条街堆的满满当当。大量的浓重血腥味弥漫到程水的房间,从那天开始,她也不再开窗。
而本来她的左邻右舍还有些动静,从那天开始变得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发现自己在面对什么了,胆小谨慎的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程水心态大崩的到了第三天,她饿了。正准备烧水泡泡面,闸突然跳了,电再也没有回来。她没有停电应急蜡烛,但她有打火机和之前买的香薰蜡烛,勉强还有火光。
北悉尼这套学生公寓是新建的,她所在的楼层也不高,来悉尼的这半年没遇到过停电。但她知道有住在老一些的房子里的同学,应急蜡烛和手电筒是必需品,因为跳闸实在是太常见了。
再之后水也停了,程水一直拿自己仅有的两个盆备着备用水,这才没有太过无助。
楼下是时不时游荡的感染者,房间里是被困绝望的字迹,她此刻的心态是低谷中的低谷。
人类社会最基本的需求,水和电已经彻底停了,这说明什么?
获救的概率再一次降低,澳洲政府恐怕真的完全没有任何能力控制悉尼的情况了。
第四天,没有电的冰箱只能当储藏柜来用,一些需要冰鲜的水果和肉只能放在了外面,先吃容易腐烂的水果。
肉肯定是没有办法做了,她没有火用。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生鲜食物腐烂发臭,水资源告罄。
在恐惧,不安,焦虑中折磨的程水,现在担心的事情从如何快速回国,变为了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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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恐惧和不安已经不足以形容现在的程水。
她快要发疯了。
她再一次肯定了所有的末日小说里,那些冷静自持无情的主人公都是变态,在这样的极端情况下,哪怕她食物量还够,只是没有了水和电,她都到达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学生公寓的房间很狭小,她不敢看窗外的场景,长时间拉着窗帘,房间里昏暗一片。开始腐烂的生鲜有股刺鼻的甜腻腐烂味儿,不管她如何包住那些东西放在柜子的最底层,腥气和骚味都能突破重重阻碍进入她的鼻腔。
晚上,寂静黑暗。她无助地缩在被子里,悲观的想着自己的将来。在最低落最低落的时候,她会开始想自己的妈妈。
妈妈。
她不再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个身影,相反,她每时每刻,感到痛苦的时候都会想妈妈。让自己不断地想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坚持下去。
第八天。
她决定干一件稍微没有那么危险的事情,不能再待在房间里了。
她打开自己的本子,咬着笔头写起来。
她需要寻找物资,食物暂时不紧缺,但水很着急。一个人不吃东西能活一周,不喝水只能活三天,程水已经断水一天半,嗓子干涸的快要冒烟。
还有手电筒。她买的香薰已经用完了,夜晚彻底没有了一点光,没有任何光亮的夜晚让她几次悲观到绝望,必须要硬生生睁眼到白天。
她关上本子,走到灶台旁边,拿出了她唯一的武器:一把中国城买的菜刀。被她用磨刀石磨的极其锋利,反射着令人满意的银光。
接着,她穿上了自己的运动衣和lululemon的紧身瑜伽裤,试探了一下动作,衣服没有任何阻碍才缓了一口气。她跨上自己的腰包,往里面装了房门钥匙,一瓶辣椒水,她自己拿辣椒粉和马桶水兑的,和一把小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