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好了衣服围巾手套,孟牧丞一起出了。
他临出前,秦薇挺担,一直念叨:“雪地滑,安不安全呀?要不陪你去吧?”
从那时起,就开始流『露』出了过度担女儿安全的症状,并往后的岁月愈演愈烈。
陈染音断拒绝了妈:“不用,自己去。”
孟牧丞也像秦薇保证:“阿姨你放吧,跟着绝对安全。”
秦薇还是不放,紧紧地跟女儿身后,后来陈鸿博把拉走了,劝道:“俩孩子自己去就行了,你别掺合了,音音好不容易想开了。”
最后一句话提醒到了秦薇,拼命忍耐住了头的惶恐,让陈染音跟着孟牧丞出了。
俩孩子走了之后,陈鸿博感激地看着孟牧丞他爸,说:“还是丞丞办法,音音都好几个月没出了,把自己锁书房里,妈都要担死了。”
孟铮笑着回了句:“毕竟他俩是一起长的,还是更了解对方。”
陈鸿博点头感慨:“是啊,还是青梅竹马好一些,能走到里去。”
陈染音本以为孟牧丞是要打车带着去游乐场,谁道他竟然把领到了地下车库。
看到摩托车的那一瞬间,真是悔不当初,难以置信地瞪着孟牧丞:“这么冷的,你要骑摩托车,带去蹦极?”
孟牧丞点头,一边从黑『色』羽绒服的兜里掏钥匙一边说:“对啊,这不好打车。”
陈染音抱着胳膊冷笑:“寒风那么烈,地上那么滑,您那矜贵的身子骨能扛得住么?”
孟牧丞理直气壮:“这不是舍命陪君子么?”
陈染音转头就走:“要回家了,您自己玩去吧。”
孟牧丞也没追,慢悠悠地说了句:“你不是要勇敢吗?雪坐摩托都不敢?”
陈染音:“……”
脚步一顿,深吸一口气,又转身走了回去,咬牙切齿地说:“无所谓,不怕死,的身子骨又不弱,不了摔个粉身碎骨一了百了,只要你不怕就行。”
孟牧丞笑着说:“真不怕。”
他是真的,不怕死。
自从十四岁那年无意间发现了父亲的秘密之后,他就开始日思夜想地渴望着死于一场意外。但他并不是无惧死亡,而是想挣脱枷锁,他接受不了父亲干的那些地下勾当,可是他又不敢刻意地去结束生命,为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纯粹的纨绔,没那份勇气去直面死亡。
但是今不行,今不能出意外,今还个陈染音。
还没活够呢。
孟牧丞带上了黑『色』皮手套,跨上了摩托车,一边戴头盔一边对说:“上车吧,戴着手套呢,你想『摸』哪都行,衣服厚,不介意。”
陈染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他介意,而是介意异『性』进行触碰。
他是化解的难堪与尴尬。
抿了抿唇,上了车,戴好头盔后,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手臂,将带着白『色』羽绒手套的双手搭了他的肩头。
载着两个人的黑『色』摩托车飞驰着冲出了地下停车场。马路两旁的绿化带上、房顶上,树枝上,皆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白雪。
孟牧丞驾驶着摩托车,带着陈染音骑上了高架桥。
空再次飘起了雪花。
陈染音情不自禁地抬起了脑袋,仰望着空,目睹着一片片棱角分明的雪花落头盔的挡风面具上。
初五的东辅已经再次流『露』出了繁华的端倪,高架桥上的车辆川流不息,黑『色』摩托车奔驰其,仿若一条闯入鲨群的电鱼。
周围的一切都急剧地向后倒退着,陈染音感觉自己的好像飞驰,负重的灵魂也这一刻轻松了许多。
忽然想到了什么,声孟牧丞的耳边喊:“下雪了,蹦极台会开放么?”
孟牧丞也喊着回答:“不去蹦极。”
陈染音:“……”
孟牧丞又喊:“害怕。”
陈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