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妃的茬,好像有一回恰巧苏家姑娘……也就是你这身体的生母,她陪太子妃入宫,撞上关太妃找茬了,好似有什么言语冲突,这梁子就接下了。”谈令仪似懂非懂:“那我母亲之后日子不好过吧?”“并没有,苏家并非太子一党,和关家关系也不错,所以关太妃不会像找太子妃不痛快那般欺负苏家姑娘,大抵就是有气不能抒发,憋了这么多年,才这么恨你。”
“那为什么今日这气儿就发了?不顾念苏家和关家的关系了?“谈令仪又纳闷又委屈。
“因为苏家家主久不在京,关系没以前好了,再加上最近关家和许家退亲之事,两家闹得其实都不太好看,比起关家,苏家与许家走得更近……就像小姊妹之间拉帮结派一样,你和我玩得不好的人走得近,那你和我也不用玩了。如此,关太妃才选在今天撕破脸皮。“谈令仁递上茶盏,问道,“还喝不?”谈令仪条件反射伸手接过茶盏,将它捧在手里,没喝,又问道:“那今日过来给我解围的……那个谁?安什么?”
“永安侯。”
“对对对,他说我是他外甥新妇,哪来的亲戚啊?”“因为他是明妃的弟弟啊!安王由明妃抚养,名义上也算明妃半个儿子了,那他就算安王的半个舅父…你说你算不算他外甥新妇?”“噫,谁要嫁给安王了。"谈令仪无端觉得嗓子痒得厉害,举起茶盏一饮而尽,初醒水喝多了,竟觉得有些恶心,抚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你不嫁,但满京城的人都这么想。今日闹这一通,好咯,你这未来安王妃的名头是摘不掉了。不过,也多亏他出来搅局,不然你没法轻易脱身不说,今日回来必然会被谈昭好一顿斥责……我同你讲,照咱们这个便宜爹的脾性,保不齐会拿着白绫过来逼你自尽,以全名节!”谈令仪闻言周身一颤,合目缓和许久才缓过劲儿来,幽幽叹出长气:“我觉着我眼前没什么明路走,好似每一步都会踩中刀尖火药。”“来这世道,也没得选。"谈令仁也跟着伤感起来,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不过这关算是挺过来了,谈昭那边有二姊给你斡旋,没事的,喝了解暑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好生睡一觉。”
“等会,我还有个问题。”
谈令仁给她拉扯被子的手一顿,问道:“怎么了?”“你们这些丫头,是以什么脑回路,想出给我鞋子里放沙子这种歪门邪道的?”
谈令仁心虚对手指:“系统安排的……你就说整没整到你吧?”“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谈令仪纰牙咧嘴。“对了,你脚还好吗?”
“不太好,“谈令仪曲腿查看脚底,足有两个大水泡,“你磨着脚走那么远试试?”
“我去给你拿药涂涂,你这脚…明日也不能去明法台上值了吧?”谈令仪想起今日在树上和殷灏的约定,摇头道:“坐一路马车,再去那儿坐着,用不着脚,得去的。”
说起上值,佟家案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谈令仪心念一动,问道:“你知不知道京中被人称作于先生'的人?”
谈令仁摇头,又嘀咕道:“这要我怎么知道,旁人单问一句谈姑娘,咱们家都有三人应声。”
谈令仪心说也是,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位′于先生'据说给许多平民家的姑娘们教过课。”
“那也不认识,"谈令仁老实巴交摇头,“虽然我听八卦听得多,但仅限于这些名门豪族。你若问我平头老百姓,我是一概不知的。”她说着,话意一转:“但是……他是只教女孩儿吗?不能够吧!名门聘请先生为家中女子授书,是因为有一群奴仆盯着,故而不怕先生有歹心,也不怕旁人乱嚼舌根。但平民家的女孩几…怎么能跟男人学书呢,没人盯着,不仅容易出事儿,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谈令仪犹疑道:"但我听他风评还不错。”“那他大抵是开了书房,只不过专供女孩儿读书罢。"谈令仁思索道。谈令仪点了点头,沉默下来。
看来要深究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