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近,身子便往树干上贴。殷灏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坐回动作不对,有些不太舒坦,整个人也往另一侧挪了挪。
她身子微微放松下来,思量是开口打个招呼,还是继续沉默。殷灏却先开了口:“今日你不上值?”
“告假了,“谈令仪低低吐字,又补充道,“您晓得的,小女来月事,身子不太爽利。”
“嗯。”殷灏低低应了一声。
谈令仪都做好迎接他"不爽利还参宴,不爽利还往树上爬"诘问的准备,却没想到他突然变成了闷葫芦。由此一想,回忆起昨日他对她上值迟到的宽容,回忆起她请假的理由,整个人顿感不妙。
昨天他到底给她下了什么套?她现在撞在他枪口上,还有的逃吗?先找个理由走罢。
“呃,殿下…”
“前日……
两人一道开口,一道闭嘴,谈令仪打破沉默,问道:“前日怎么了?”……“好不容易想坦白错误的殷灏被这一着打散了勇气,张张唇,还是扯了别的话题,“前日你腹痛如何了?”
“月事而已,殿下不必挂心,女子都是这样的。”“都会腹痛难忍?"殷灏道。
“不都是,也不止。“谈令仪低头细数,“小女腹痛纯粹是情绪波动太大了,正常来说不会太痛。来月事比较困扰小女的只是身子不方便,睡一觉容易把血蹭床榻上,前夜就是这样,一早起来,还得劳烦婢女换洗褥子。”谈令仪说着,食指挠了挠嘴唇,心说他这两日不与她拌嘴,总该不会是那日吵完架她肚子疼,把他吓到了吧?
殷灏也回味过来了。他原想着,聪慧如她,势必会因为滴落在床榻上的血液猜出他不止再度夜闯,还给她吹了迷药……但,她漏在褥子上的癸水,仿佛将他的罪证尽数掩埋。
高悬的心缓缓回落,殷灏语气也轻松起来,许是要掩饰自己红透的耳朵,整个人突然变得健谈许多,就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你一个女子,怎么总把月事这种东西挂嘴上说?”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果不其然,谈令仪反驳道:“为何不能说?来癸水又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它亦不是什么污名。又要女子生孩儿,又要女子将到水视作不能提的脏污与耻辱,这都是何道理?”“………我不是这意思。”
谈令仪淡淡“哦”了一声,又道:“那是我误会了殿下,真对不住。”轻描淡写、敷衍至极,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阴阳怪气。殷灏心头像是置了一把琴,路过一只骄矜猫儿,如羽如风的猫尾轻轻划扫过琴弦,拨出轻而痒的音声。始作俑者扬长而去,独留音声逸散,化成荡漾的风谈令仪考虑到他的身份不敢硬怼,但不硬怼的后果就是越想越气,心头反复想凭什么这也不能干、那也不能干,她到这个世界上是注定要足踝落锁的吗?思及念及此,愈发不服气,不是不能当着外男面脱鞋吗?她非脱!反正殷灏又不是男嘉宾,不会因为看到她脱鞋就发情。于是,谈令仪就在殷灏逐渐睁大的眼睛前,伸指利索地插入足后,勾下足履,抓着半只鞋,用力地将后鞋跟往树上拍,细碎砂石凋落,好似垂雪。殷灏瞠目结舌之后,艰涩道:“你去哪了?鞋中这般多的砂石。”谈令仪还当他要继续指责她不知礼数,倒是没想到他关注这一点,正想搪塞过去,就听他开口道:“是有人故意在你鞋子里放的?”谈令仪:…
“你姊妹放的?"殷灏又问道。
谈令仪咂摸着不对,微微倾身靠近他。少女甜暖的香气猝不及防裹来,殷灏僵着身子,垂睫看她不断放大的绝艳眉目。口中津液不知不觉浸润喉头,越蓄越多,可他不敢吞咽,只怕她发现他妄动的情思。如果,如果她真的发现呢?是会躲着他,还是会利用他的爱意做别的事呢?而他,是该顺势求娶她,还是…杀了这即将成型的软肋?“你是不是亲眼看见她们在我鞋里放砂石了?“谈令仪猫儿似的眸子审视地眯起来,却像在笑,比灌满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