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功。朕心甚悦。特办恩赏,以嘉尔能。“赐尔锦缎五十匹,御制《律疏》一部,以表朕嘉尔勤勉之意。授尔明法台谳议官之职,秩比六百石,参详刑狱,复核案牍,务使无枉无纵,以副朕慎开恤狱之怀。尔其恪尽职守,秉公持正,毋负朕望。钦此!”谈令仪跪着,微微往下俯身,打了个哈欠。她心里还在琢磨紫金笺的事,胳膊突然被身侧的谈令仁肘击了一下。她疑惑侧头,秀目微睁,满眼写着两个字:“干嘛?”谈令仁一直对她打眼色,谈令仪心一跳,不安往前看去。关常侍……岂止,在场众人皆齐齐往后看她,看得她心凉了一截又一截。谈昭看了谈令仪一眼,便收回目光,俯身叩拜,而后道:“关常侍公,是不是弄错了名字?令仪乃是下官幺女,先前街上被凶犯追击由安王殿下相救,协助明法台办案一事纯属误会。”
“没弄错。"关常侍将旨合上,向谈令仪的方向递去,“谈姑娘,接旨罢。”谈令仪更懵了,迷迷糊糊上前,心说陛下真是客气,还赏东西……不过这算她的精神损失费加劳工费,她没什么不好收的。只是刚接过,便见眼前年迈的老常侍慈爱笑道:“切莫令陛下失望。”什么失望?他以为她会推辞吗?那不会……该她的就是她的,她被陛下亲侄子坑了多少回了,要点好处简直不要太心安理得。她柔柔笑着,行礼道:“自然,多谢陛下。”“谢什么,也是因为姑娘有勇有谋,得安王殿下青眼,所以才能入明法台做女吏。”
谈令仪的笑脸立时僵住,直到关常侍离开谈府,她也没缓过来。“孽障!你都做了什么?"谈昭笑着送走官场,脸"唰"一下就黑了。情况着实不好,谈令仪便是有陛下旨意也不敢跟谈昭对呛,低着头,眼珠子一转,想到了殷灏。
“先前安王殿下来府赠玉镯,用意很是明显,女儿见父亲收下,当父亲默许。心想虽说女儿对殿下无意,但若父亲有命,女儿也自当遵从。但这些时日属下与父亲都没有谈论婚嫁之事,女儿还当已经过去……谁知殿下竞报请圣上将女儿弄去明法台做女吏。父亲明鉴,女儿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啊!”谈昭再怎么说也是朝中重臣,怎会被谈令仪三言两语蒙混过去。他方才想明白了,若谈令仪仅仅只是在那日街上不慎被卷入案子中,安王根本不可能用她帮明法台破案的理由央陛下授官,否则便是欺君之罪。况且,安王若想攫取谈令仪芳心,也用不着把她调进明法台。明法台是做什么的有目共睹,正常男人追姑娘家就绝不会想着要把姑娘家往刑狱的地方领,除非安王知道她根本不会害怕。所以,她只有可能是在他没瞧见的地方,办了些女儿家不该干的事。
这么一想,前几日明妃不是唤她进宫?是真进宫了还是进明法台,答案显而易见。
“还敢巧言令色,瞧瞧齐涓庄子把你养成了何等市侩模样!”谈令仪张唇欲辩,从府外传来一道朗声:“令仪在乡野长大还不是拜你所赐?″
不见其人,声音先至。声音清冽,语气却像阵阵惊雷。自然,人也像。
他轻巧操开前来阻拦的家仆,冲到谈府众人面前。对上次还心有余悸的谈昭下意识往后偏躲,语气恼怒:“苏兰泽,你有完没完!”“该问有完没完的是我才对!我不在,你总寻孩子们的不痛快。令仪得圣上与安王的青眼,凭本事得来的官职,比许多承家族荫庇才有一官半职的儿郎者都要厉害。你不赞赏便罢,竟还一个劲儿责问,哪有你这样当父亲的?”“你当真愚昧!若令仪是儿郎,她这般出彩我自当夸赞,可她是女儿家!不在府中学习礼仪,竟跑去外头翻天覆地,还闹给圣上知道。你真当陛下颁此圣旨是在赞她?指不定心下早就对谈家女儿心生鄙夷了!”“圣上若真瞧不上谈家女儿,那也是谈家的长辈不争气。一股脑把气全撒给孩儿,我看你才是愚不可及!”
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谈昭憋屈得一肚子气,扭头看见导火索谈令仪,开口道:“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