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是苏雪柔。”辞盈点头,她展开纸条看见第一瞬就猜到了。“她找辞盈什么事情?"出了宫,没有那么多旁边的耳朵后,朱光对苏雪柔的不喜简直表现在脸上。
辞盈问:“她怎么了?”
朱光叹了口气,往辞盈怀中塞了一个汤婆子:“一时半会说不完,等以后我细细说给你听,反正不是什么好人………"说着,朱光神色正经了一些,看向辞盈:“若非必要,辞盈,不要和这人接触。”辞盈没有应声,她如若未猜错,只要她留在长安,和苏雪柔的接触就是避免不了的。
见辞盈不应,朱光牵住辞盈的手。
辞盈解释道:“这不是她第一次寻我,从前.……从前我还没有去江南时,她便暗中约过我相见,我平日同她无交集,若我未猜错,苏小姐手上定然有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那我们要回去见吗?"朱光掀开车帘,想要叫停马夫。辞盈一把将人拦住,摇头:“不用,我们去见就落了下乘。”等她亲自来找她,而不是用一张连落款都没有的纸条。更何况,比起苏雪柔的事情,辞盈更想明白茹贞的事情,太医当时说她和宇文拂在茹贞身边茹贞病况会好一点。
但这些日下来,辞盈并不觉得茹贞有所好转,甚至……辞盈揉了揉额头,她看着茹贞有隐隐加重的趋势。癔症,心病,心病需要心药医。
她想让茹贞好起来,就需要寻到茹贞的病因,而这一切就绕不开那场赏花宴前后发生的事情。
晚间时,油灯将少女的剪影映在墙上。
她咬着笔,一点一点磨着要寄去江南的诗文,本来之前回来的路上已经写好了一篇,但大抵人的心境的确会影响很多东西,她回到长安之后拿出来翻阅之时,觉得不合适作为"李辞”这个身份开始铺垫的第一篇。她将文稿毁去,重新熬着。
一直到半夜,才重新写出来一篇,却还是觉得不满意,想要毁去又怕再熬几日也出不来新的,她蹙眉将这一篇折叠起来,思虑着。外面落下敲门声时,辞盈放下了手中的笔。她垂眸了半响,还是去打开了门,青年换了一身衣裳站在门外,外面大雪纷飞,青年容色如玉。
她站在门口,低声问:“有什么事吗?”
里面炭火烧着,烛火暖暖的,外面雪白一片,寒气扑鼻。辞盈只等青年回答的功夫已经感觉到冷意,身体本来也未全好,一下子开始咳嗽起来,青年温声道:"不请我进去吗?”辞盈偶尔真的很佩服谢怀瑾,明明她们的关系如何他最是清楚,但即便私下无人之际,他依旧能够如此坦然。
她让开身体:“进来吧,就是有些乱。”
青年跟在她的身后:“嗯,知道。”
辞盈甚至没有去听谢怀瑾在说什么,“嗯嗯呀呀"了一声就坐回了桌前,她将桌上的废稿一点一点收起来,烛火映在少女瓷白的脸上,青年端正站立在一旁,有些无奈道:“辞盈,我在同你说话。”辞盈手指僵了僵,只说:“我没听见。”
谢怀瑾也不戳破,只将手中的一些书卷递给辞盈,辞盈疑惑地看向青年,谢怀瑾温声道:"你未离开长安之前提到的书,寻到时你已经去江南了,今日回府时突然想到了,想着你大抵有用。”
辞盈一怔,一句“多谢"哽在脖子里。
但幸好青年也没有想要,落下一句"早些睡,睡前将唇角的墨擦了"后就悄然离去了。
房屋内又恢复了寂静,辞盈眸色复杂地看向书案上几本书,多是些古学,她从前在诗文中见过,一日无事同谢怀瑾提的。好久以前了。
久到辞盈已经不再有翻阅这几本书的兴趣。等到深夜,辞盈吹灭了烛火,才想起来青年临走之前的告别的话,她到铜镜前将脸凑近镜子,唇角果然有一片浅浅的墨痕。只留了一盏灯,所以辞盈将脸凑向铜镜很近很近才看得见,她拿着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擦,直到唇边那一块皮肤被擦红,才垂着眸将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