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天子驳回来了。众人又去请五帝卿代为相劝,天子也是毫不留情地将人打发了,说是社稷未定,何以成家?”
她欲言又止地说道:“现下除了巴蜀之地,国家哪还有什么未平定的地方?可…成都王树大根深,不是轻轻松松便能拔除的啊。”萧文夙越说越是忧虑,也顾不上什么忌讳,直接道:“后宫空虚,君王无后,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秋凝雪手上的动作一顿,半晌都没有说话。萧文夙见自家师妹似乎在发呆,忍不住发问:“师妹?你倒是说句话呀。”秋凝雪堪堪回神,轻声道:“天子尚且年轻,急什么。”萧文夙当然知道天子很年轻,可凡事就怕有个万一哪。她刚要开口,忽然心中灵光一闪,道:“师妹,陛下对你一向爱重,你若开口多劝劝,兴许陛下能回心转意呢。”
秋凝雪苦笑:“这事……倘若我真的去劝,陛下恐怕会更厌烦婚姻之事。”萧文夙做疑惑状,刚要开口,便听见外面一阵敲锣打鼓。紧接着,便响起执事的唱赞之事。
是新人到了。
秋凝雪整了整衣冠,确保自己身上没什么不妥之后,便正襟危坐地看向前方,等着礼官将新人领到正堂来拜堂。
不一会儿,江佩兰便领着人出现在门口,一路走到正堂。礼官正要按着流程开口,让新人行交拜礼。外面却忽然一阵喧嚣。“御驾到一一”
竞然是天子亲至!
前来的宾客纷纷震惊,感慨连连。江佩兰也心潮澎拜,大为吃惊一一没想到,陛下竞然这么看重她!她将来一定要好好报效国家!只有秋凝雪露出一个略显担忧的神情,但很快便敛去了。他领着众宾客,去了前院迎接御驾。
祁云照从辇车上下来,让众人免礼,而后便莞尔,目光紧紧地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人:“今日恰巧有闲暇,便来当个证婚人,太傅不介意吧?”秋凝雪躬身再行一礼,道:“是臣和小妹的荣幸。”“那便好,太傅为我引路吧。“祁云照走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将人扶起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寒英?你为什么要躲着我?”秋凝雪眼睛下意识地睁大了,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无措了一瞬,便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抬手道:“陛下请。”
祁云照步入正堂,自然而然地占据了上首的位置,然后便吩咐众人入座:“众卿不必拘谨。”
秋凝雪应了声是,便要在她下首的位置坐下。“太傅。”
“陛下,臣在。”
“今日是令妹的大喜之日,卿怎么能坐在那儿呢?”祁云照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秋凝雪推脱不得,只好起身,和她坐在一起。玉絮一直贴身跟着他,此时便也跟着换了位置。
玉絮站在秋凝雪身后,看着他隔着一张茶案和天子坐在一起,心说江小姐虽然高堂都不健在……但现在好像也没差了。天子笑了笑,道:“继续吧。”
赞礼官便接着刚刚的步骤,让新人行交拜礼。三拜礼后,礼官便高呼:“送入洞房一一”
周围顿时出现了一阵善意的哄笑声。
江佩兰也红了脸,窘迫地站在原地挠头。还是礼官推了他一把,才匆匆忙忙地牵着他的新婚伴侣离开。
秋凝雪看向天子,垂眸道:“陛下,臣去招待宾客。”祁云照没有里他,转头便看向萧文夙:“听闻萧爱卿与太傅关系甚好?”不等萧文夙回答,便又道:“算起来,萧爱卿也是子湘将军的大师姐,为她代为招待宾客,正合适。”
“我有些私事,要与太傅单独商讨。”
萧文夙忙应是,看着天子和自家师妹渐渐走远,不无艳羡地感叹了句真是君臣相得。
然而事实与她想得却相差甚远。
秋凝雪迟疑地跟在天子身后,心跳越来越快。祁云照凭着上次的记忆,走到了秋凝雪的院子,挥退跟着的下人之后,随便挑了个椅子坐下,满脸失落地开口:“我没有要你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