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地放在阳光下暴时终于,天子重新开口:“没事便好。但既然惊着了,便在寝殿多休养几天。病中不要往外跑。”
“好…阿姐。”
祁云照若无其事地问:“昨日你还去了掖庭?那里不太安全,要带足了人手,才能去。”
祁云曦脸色一变,心中更加不安,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父亲。我想问问那些老人,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云曦想父亲了呀。"祁云照摸摸她的脑袋,说:“我也很思念我的阿父呢。祁云曦微怔,问:“姐姐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呢?”天子扯了扯唇角,淡淡道:“是一个可怜人。”“凭借着美貌和弹琴的手艺被选入后宫,倒是有过一时盛宠。可惜他太笨了,一个不小心便被人诬陷,打入了冷宫。”祁云曦正恼恨自己提起了姐姐的伤心心事,不知该怎么找补,又听见她道:“以他的性子来说,其实进了冷宫也是好事,起码能平平安安一辈子。可惜有人害怕他复宠,见不得他活着,然后,他便被杀死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祁云照沉思一瞬,笑了笑,说:“应该就是我力岁生辰那天吧。那日早上,我高高兴兴地采了茉莉花,想让他给我做鲜花饼。结果,我一推开门,便见到了满地鲜血一-他就这么死了,一卷烂草席裹了身体,不知被抬到了哪处的乱葬岗。”
“宫人都说他是自杀,我不信,后来一路追查,终于查到了凶手。”她说得这样风轻云淡。祁云曦却听得心头巨颤,连忙安慰道:“阿姐不要伤心……
祁云照点头,应道:“确实不伤心。虽然几经周折,但我已经给他报了了。”
她的父亲身份低微,根本没能给她留下什么助力。她自己也是从冷宫里出来的帝姬,在朝在野都没有根基,只能像傀儡一样,任凭摆布。起初,太后对她尚且不错。毕竞祁云照生父已死,不管怎样,对方都是她名义上的父亲,能享受无上尊荣。
但当那个男人顺利生下自己的小女儿之后,祁云照的处境便急转直下。毒药、刺杀…她幸运地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暗害,但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躲过下一次。
便只能抓住时机,自己服了毒药,跑到秋凝雪面前。秋凝雪在惊怒之下,彻查了整个宫廷,顺藤摸瓜扯出很多烂事,便直接派兵逼太后避居小佛堂,不可再过问俗事。
至此,太后才算真正退出大齐的政治舞台。她因此病了月余,但也终于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她一点一点地除去太后布在她身边的眼线,逐渐将整个宫廷攥在手里。
然后报了仇。
祁云曦……这个孩子,她当初也是不打算留的。无色无味的毒药已经藏在了袖子里。她冷下心肠,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抱在怀里。
可是,那个小小的孩子,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孩子,一见到她,便张牙舞爪地举起两只小手,咯咯地冲着祁云照笑。
也不知是谁教她的,她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母亲,也不是父亲,而是一句磕磕绊绊的阿姐。
…祁云照下不了手,越留越下不了手。她看着那个孩子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一点点地长高、长大,不知什么时候,便将她当成了真正的亲人。天子从旧事中回神,抬手摸了摸小妹妹的头发,深深望她一眼,最终将她放回了床上,盖上一层薄毯:“我还有事要忙,云曦好好养病。”祁云照给她掖了掖被子,便转身要走。
身后突然传来喊声:“阿姐!”
祁云照脚步一顿,本来不想再回头。可心里还是因这句称呼生出点希冀,她慢慢转身回望,微笑道:“云曦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祁云曦张了张嘴,犹豫一会儿,小声说:………没有,就是,想让皇姐不要太忙碌,伤了身体。”
“好。"祁云照说了句我会的,便走出璇玑殿,乘辇回了宫。“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她忽然出声,叫住整理完书案,便要躬身退下的郎官。
今夜值班的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