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暴雪夜1
舒宴清脖子上的吻痕瞬间盖过他要说的话,让他成为全场的八卦焦点。长辈们全是过来人,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倒是在场的年轻人,各自交换眼神,开启了在线吃瓜模式。舒宴清略一迟滞,旋即捂住脖颈,不得已接过贺问洲递来的湿巾。
苏阮的痛经不似作假,额间泛出一阵阵冷汗,舒宴清无奈之下只好抱着她去了客房。哪知刚将她放下,颈间便擦过一片温热触感,对上她脆弱苍白的湿漉眼神,舒宴清不好发难,只能冷着脸应她的要求,给她盖好薄被、用毛巾为她擦汗,自她包里翻出暖宫贴,盖在她小腹的位置。舒宴清在照顾人这方面,积累了不少经验,因此鞍前马后地奔波,倒没觉得有多麻烦。
红痕大概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只不过不是吻痕,而是苏阮的口红印。顾念着自家妹妹,他急匆匆赶来,却忽视了细节。舒怀瑾围着他转了个圈圈,左看右看,啧啧称叹,“哥,你也太不小心了。”众人捂着唇偷笑,舒宴清将红痕擦净后,板着脸,“这是蚊子咬的。”宋公子调侃:“咬宴清哥这蚊子怕不是从南方来的,这么毒。”发小们大概猜出了怎么回事,附和道:“看来我们要小心了,被咬了可不好受。”
“你以为蚊子谁都咬吗?这玩意看血型的,你的血液没有吸引力,蚊子多看你一眼都嫌烦。”
年轻人你一句我一句,平常互损惯了,难得碰到舒宴清吃瘪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损。在场的人所有人都知道,苏阮的母亲是绍市人,出生于烟雨朦胧的水乡。因此,苏阮也是他们这群人里,唯一有着南方基因的京北人。这哑谜要是再打下去,恐怕长辈们也该知道了。舒怀瑾不计前嫌地站出来护着她哥,“今天我是寿星我最大,我说了算。你们差不多够了啊,不要总逮着我哥开玩笑,年纪大了脸皮薄,经不起你们打趣。”
如此拙劣的借口,也就舒宴清死要面子才能说出来。换作别的场合大概能糊弄过去,偏偏她的发小们都不是省油的灯。舒宴清这通解释纯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舒父上前来招呼大家去餐厅,一笔带过道:“宴清,你带着几个小辈落座,再去看请苏小姐下来,今晚是你妹妹的生日宴,有些不合适的话就别说了。刚发生了这种事,舒宴清脸色好不到哪里去,躬身道:“好的,爸。”舒姥爷抬手,邀请贺问洲上座,几位长辈连同贵客陆续入座。舒怀瑾就这么在姐妹的助攻下逃过一劫。苏阮不多时也下了楼,她补了点妆,气色也好了很多。舒宴清同她对视时,表情复杂,苏阮则端庄大方地回望,正在敬酒的舒宴清尴尬咳嗽,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盖过了舒怀瑾小偷小摸的动作她和贺问洲的位置之间隔着秦女士,趁着秦女士正在给她夹爱吃的菜,她伸出脚,在贺问洲锽亮的皮鞋上留下一个灰扑扑的脚印。贺问洲似是没料到她这么大胆,眉峰淡挑了下。舒姥爷正在和他畅谈私人海岛的资产投资配置,问及贺问洲的看法,他回过神,沉稳道:“海岛的抗通胀属性还不错,投资方面我个人倾向于永久产权,如果想避险的话,最好走高端疗养或者艺术驻地路线,收入能够覆盖岛屿维护的日常支出。”
舒怀瑾剥好一只鳌虾,沾了点酱料,放进秦女士的餐盘中。她对这些话题一向不感兴趣,平常他们在饭桌上聊,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今天倒是忍不住竖起耳朵,竭力理解他们口中的商业模式。贺问洲侧目,谦和询问,“舒总是打算购置一座私人海岛养老吗?”舒姥爷白胡子动了动,慈祥地看向晚辈,“我在京北待了一辈子,哪也不想去。海岛主要是想留给小瑾当做二十岁生日礼物。资产顾问的话我不敢全听,万一买来的是不良资产,我老头子一走了之,反而给小瑾徒增负担。”舒怀瑾认真纠正,“姥爷,您这话我不爱听,什么走不走的,您必须得陪我过我的六十岁大寿。”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将老头子逗得吹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