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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留不下了。
男人鸦黑的眼睫颤了颤，对于早已知晓的答案，心中说不上难过，只是有些苦涩。
可怜了这个孩子，刚被他发觉就要离开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孩子几个月大。时亭瞳鼻腔忽然有点酸。
游忆始终观察着男人的表情，在看见他忽而泛红的眼眶时，向来淡漠疏离的脸上，也有丝融动。
时亭瞳竭力保持着平静，主动问：“长官，我怀孕了，是吗？”那声′是吗'，他问的小心翼翼。
游忆沉默几秒，“是。”
假孕，应该也算孕吧。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时亭瞳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就是眼眶发红。“长官……“他唤了一声，又闭上嘴，低下头。游忆掐起男人的下颚，示意他继续说。
“……我能问问，孩子几个月了吗？"时亭瞳错开视线，声音很小。“不知道。"她答的很快。
时亭瞳滞住，垂下的眼睫遮住眸中情绪，没再说话。不知道也正常，长官不希望他怀孕，怕是发现他怀孕那刻就赶来，压根没注意孩子多大。
游忆把男人下颚往上抬，强迫他看向自己，“你舍不得这个孩子？”时亭瞳答非所问：“我尊重您的决定，不会有任何异议。”他不想因为自己，让长官为难。
游忆心中了然，松开手，语气变成陈述：“你舍不得这个孩子。”这几个月的交往，她已经摸透自己这位副官的性格，每次他逃避话题，结果就已经写在脸上。
声音压不住颤抖，眼眶都湿润了。
时亭瞳在第一时间低下头，只觉得眼前的地面有些模糊，他承认道：“是……您的孩子，我当然舍不得。”
游忆抬步离开，回来时攥着一沓纸巾，递给那个傻站在原地的男人。那股难过的情绪，她都感受到了。
即便不是真怀孕，可时亭瞳的情绪依旧受到孕激素的影响，alpha轻飘飘的几句话，足够让他心底掀起滔天波澜。
她心中轻叹一声，抚过男人背脊，亲自给他擦眼泪，“别难过了，以后会有的。”
时亭瞳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他也觉得自己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只强行将难过压下，恢复往日的镇定。
“长官，手术安排在今天吗？”
他想尽快做完手术，恢复，然后继续训练。游忆刚欲说出实情，可是看着男人表面平静，内里委屈巴巴的蓝眼睛，忽而改了主意。
“不在今天。"说完，她带着时亭瞳离开。方乐站在走廊上，看戏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还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很高兴为您服务，欢迎二位下次再来哦。”时亭瞳停顿一秒，脚步忽而加快，就快贴上游忆。女人顺势搂上对方的腰，和他一起走进电梯间。回程路上，即便时亭瞳想装作没事，可情绪依旧很低落，还一直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
偶尔摸一下。
两人刚到庄园，游忆终端震动，她接起应了几声，挂断后，她转头看向时亭瞳。
“我要回宫一趟。“游忆问，“你想在家休息，还是想和我一起去？”时亭瞳脑中情绪混乱，完全忽略了那句′回宫'，而不是′去宫里'，他想到最近的传闻，下意识问：“您去见皇太女殿下吗？”游忆转头，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对。”时亭瞳思索几秒，“那我在家等您，可以吗？”“当然。“游忆点头。
如果可以，时亭瞳当然想时刻跟着长官，可是她毕竟是去见皇太女殿下，他害怕自己给长官丢脸。
男人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别墅，独自吃饭、洗碗，再回到卧室洗漱，水流顺着发梢滴落，时亭瞳低头看了半响。
然后抬手，很温柔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他和长官的孩子。
很快要消失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结果，男人眼眶再度发胀，他用冷水洗了脸，强迫自己压下这个想法，回到床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