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主。”大
这一夜过得尤为漫长。
钱多多眼角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疲惫到极点。沉沉睡去之前,她脑袋枕在男人宽阔的臂弯中,恍惚间生出种委屈又愤懑的哀怨。
实在不明白,一个单身三十几年、清心寡欲古板冷硬、连女孩子的裙角都没碰过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
后悔。
悔不当初,悔得肠子都发青。
静希不是说,男人都是生活的调味剂,是女孩子暖床用的工具吗?为什么钱多多却由衷惶恐,觉得再被陆齐铭这样"暖"几次,她的小命怕是都要去掉半条。
想着想着,脑海中乱七八糟的诸多思绪便渐渐远去。钱多多打了个哈欠,脸颊无意识蹭了蹭男人的手臂,终于在耳畔那一声声轻柔的低哄中进入梦乡。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大中午。
五星级酒店的套房拥有绝佳的隔音性与私密性。虽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但卧室内仍旧一片的沉寂,昏暗,悄无声息。全景落地窗外,太阳早就高高悬于天穹,车水马龙。所有的喧嚣和繁华都被挡光帘隔绝。
菱形纹地毯上,各类衣物乱七八糟地散落。白色的大床上,男人和姑娘交颈而卧,四肢亲昵地纠缠在一起。
修长五指轻捋过女孩的一缕发,力道轻柔,谨慎而又克制。陆齐铭单手撑着太阳穴,呈侧躺姿势,眼帘微垂,定定注视着怀里正沉沉好眠的小姑娘。
她的睡颜婉约而又恬静,也许是做了什么令人欢喜的梦,天生潜藏笑意的嘴角以很轻微的弧度略微上扬。
陆齐铭盯着安睡的钱多多看了会儿,放开她的发丝,又用指背轻轻滑过她的额头,腮,以及唇瓣。
细致温柔地流连摩挲。
荒唐一整夜留下的星星点点,大部分集中在姑娘的脸蛋之下。光看这张漂亮的小脸,旖旎霞光已经褪尽。此时的她,两腮粉白,睫毛安静垂掩,纯洁无辜得就像一只在山林里迷失方向的鹿。但凡对她生出一分糜糜之思,都是种亵渎。又有谁能想到。
这么纯美的一个小姑娘,会有那样荡漾生姿,风情万千的另一面?数个钟头前的些许回忆侵袭大脑,陆齐铭看着安睡中的女孩,瞳色深几分,呼吸微沉。
拇指轻轻压住她轻合着的浅粉色唇瓣,反复来回,缓慢地碾磨。昨晚荒唐无度,不知今夕何夕。
这会儿他意识已经彻底清明,再回忆起很多细节时,满心翻涌起的都是对她的怜爱和愧疚,觉得自己罄竹难书。
浑然一头沉沦在情事中无法自拔的野兽。
但昨天那些时刻,实在忍不了一点。
曾经滴水不漏的,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意志力,在她面前那么轻易地就坍塌粉碎,被风吹得消散。
她太美了。
美得如此勾人。
全身上下每个地方,头发,脸蛋,锁骨,腰腿,甚至是十只粉色贝壳似的小巧脚趾头,都分毫不差地长在他审美点上。她湿润失神的眼睛,他喜欢;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他喜欢;她发出的又娇又媚的呜咽声,他喜欢。
短短几秒之间,陆齐铭心神微晃,莫名想起宋代刘晨翁写的《虞美人》一-花心定有何人捻。晕晕如娇靥。
这么思索着,体内沉寂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有了复苏的趋势。陆齐铭笔直注视着怀里的姑娘,拇指的力道加重几分,将那片饱满的粉唇揉摁到轻微凹陷、变形。
诸多画面浮现在眼前,陆齐铭看着那张被自己手指碾玩的唇,心念一动,头埋低,张嘴轻轻咬住。
这一举动吵醒了钱多多。
事实上,钱多多每天的深度睡眠时间很固定,通常都在一到两个小时之间。也就是说,她睡得并不是很深,以至于在男人的手指捻住她嘴唇的时候,她的大脑便开始恢复运转。
没有睁开眼,只是懒得不想动。
她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