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锁骨下方。恰到好处的松弛随性,又不失少年潮感,和他很契合。梁惟亨进来后稍一环扫,便见到了人,快步走向,单膝屈地,下蹲的姿势停在她面前,仰眸注视女孩子清润泛红的眼睛,声音放得低低柔柔:“抱还是背?”
冷雾棕发一如既往的蓬松干净,只不过垂在眉眼间的碎发凌乱卷翘。尤遂宜目光下移,发现他衣摆沾了圈灰渍,看起来风尘仆仆。眉心一拧,脑袋不知道在乱补什么:“你怎么进来的?有和工作人员报备吗?有刷身份证吗?后面的墙很危一一”
梁惟亨似被她逗笑,唇角上扬,弯指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想什么呢,这我家。"忽意识到什么,接而补充:“和吕靖孚打过招呼。”他家?打招呼?
尤遂宜在心里重复了遍,醉意蒙蒙,懵然眨眼点头。意识涣散,看着熟悉的面孔,身体记忆使然,向他伸双臂:“亨亨,我要考拉抱。”她从前最喜欢的拥抱姿势。
与曾经别无二致的口吻,梁惟亨晃神,怔在原地,定定看着她笑意甜甜的眼睛,试图从里读出零星清醒。
一秒,
两秒,
三秒……
沁凉的晚风吹过,清柔的淡香裹挟着酒香拂进鼻息,梁惟亨扯唇自嘲笑笑。熟稔拿过她怀里的毛茸大脸包,扣到肩上,背放后背,瞥了眼她身旁两个纸袋,“这是你的么?”
“嗯嗯。"尤遂宜循话看过去,侧手欲去拿,梁惟亨先她一步拎起,“我来吧。”
梁惟亨一手拎着纸袋,一手将她稳稳托起。尤遂宜本能反应圈住他的脖颈,扣紧他劲瘦腰身,把晕沉的脑袋埋到他冷白的颈侧。鼻息里都是他清冷的薄荷香,无意识胡乱喏囔:“梁惟亨的味道,他明明在波士顿。我怎么又做梦了…可是每次在我梦里他都……”梁惟亨轻“嗯?"了声,脚步微顿:“怎么凶了?”“他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别再出现在他眼前,说我太碍……………混蛋。”
尤遂宜迷迷糊糊辨识出这两个字的意思,抬手怒撸他头顶的发:“不是!他不是,你不准骂他。”
“好好好,错了,不骂不骂。“梁惟亨任由着她,唇角勾起,鲜少的露出左侧那颗小虎牙。
过了会儿,梁惟亨问:“他在你心里地位这么高啊?”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夹了微不可察的试探。
尤遂宜伏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的味道,感受着他的体温,莫名心安,不知不觉睡了起来。
后面那句他没得到回应。
梁惟亨车停得不远,打开车门,稀世珍宝般将她轻放到副驾,手上的东西一并置好,随后锁住车门,去附近药店买完解酒药,又去了趟超市,买水还有牛奶、蜂蜜、葡萄。
回来时,尤遂宜已经醒了,密匝匝的眼睫湿意连绵,低垂着在看手机。听见动静,仰起头往他那方看,不满似的瘪嘴:“你去哪了?”“给你买解酒药。"梁惟亨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拧开水瓶,取出一片解酒药,轻轻贴到她的唇瓣,低哄:“张下嘴,乖。”尤遂宜很配合,药片抿进口腔,衔着品了品,而后直咽进腹,舌尖余留苦涩,红着眼眶委屈巴巴看他:“苦,比烧酒混合沙棘还苦。”梁惟亨揉了下她因酒精而泛红的颊,欲给她递水:“喝点一一”“你尝尝。"尤遂宜打断,伸手搂住他的脖颈,覆上他的唇。